“承枫,你也不弱,一句便让左相闭嘴了。”宁余意许久未见过这般毒舌的她了,自她嫁人后就谨言慎行,与姐妹间的聚会也少了,特别是霍凝离京与夏侯怀孕后几人更是久不相见。
“哪里,正好赶上罢了。这明太师怎么也来了?”舒承枫看二人方才的关系,好似不错。
“他与左相、樗里将军都是旧识,只是樗里将军身故后,没了樗里将军从中调和,二人关系才会愈发严峻。今日看来,二人似乎不像传言那般。”宁余意想着,关系不好许是做给有的人看罢了。
“今日不是仇敌,哪知明日又是否有变呢?这朝堂波谲云诡,变数之多不是你我能参透的。”舒承枫听爹说的最多便是这些变数之事。
“那便不管了,今日只管好好庆贺樗里。”宁余意与舒承枫回了席上对饮了几杯,她如今还能喝一点。
忙完出来的樗里荇荇坐在了宁余意旁边,舒承枫也差不多时候离开了。她就这么陪着宁余意,等到了黎若宝来才放心。
路上宁余意就与黎若宝说起了今日遇到迟百龄的趣事,到了府里还在说,黎若宝挑灯要去马房给爱驹修马蹄,宁余意也跟着去。
平日黎若宝与阿坨、丘堰将离都会流轮照看,只有黎若宝喜欢黑灯瞎火的夜里去修,他们都会选在大白天,可马儿们被黎若宝训得极其听话,便是夜里也不吵不闹。
她熟练地把马儿固定好,宁余意也帮忙照明。黎若宝手脚利落,宁余意还未讲完她已经修到最后一只马蹄了。
“听你说来,樗里荇荇把你保护得不错。”黎若宝把最后一只马蹄托起,利索地举起蹄刀。
待蹄刀把厚重的旧角质刮落,崭新的白面便展露了出来。
宁余意摸着马头,难掩激动“简直战斗力爆表,不愧是她。你呢,今日宫宴困了一日了吧?”
“是挺无聊的,只有看歌舞时稍微有些精神。黎若宛赐了安谨公主的封号,定了下月移居宫外府邸,就在黎若骞束发礼后,我走时武帝让我把你叫上,一同出席。他说就当是寻常家宴,让我务必要把你带去。”她划拉了数十下后,用钳子修剪好蹄形,又一个马蹄圈随之掉落。
宁余意捡起与前几个放到一块,问道“也是像今日那般无臣子赴宴?”
头狼闻声而来,黎若宝给它抛去一个后应道“嗯。”
“那我去岂不是很突兀?他怎么想的?”宁余意看着狼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寂静的马房除了二人的说话声与马儿偶尔低沉的牢骚声,就数头狼啃食马蹄圈的声音最大。
“阿意你放心,我会护好你的。”黎若宝用长条形的锉子打磨一番后,夹起烧红的蹄铁向马蹄烙去,白烟顷刻升起,空气中有股微微的焦味。
“没事我们就一起去,在什么时候?”宁余意说完,二人片刻相视无言。
“十日后,早膳过后便要入宫。”她将蹄铁钉好后,把方才打入那几根斜斜凸出的钉子处理平整,顺手摸了马蹄边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