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若这么出去,怕是不妥。你不怕武帝起疑我怕,何况我想打你很久了,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哪哪看你也不顺眼。”她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抢过子虚拂尘,指着自己,另一只手抓住他说道“你赶紧也打我两拳。”
“你疯了吧。”子虚把手抽了回来“不是,你有病吧?被虐倾向啊你?”
“不打我可走了,还你。”说罢她将拂尘塞到子虚怀中,便上去了。
之后接连几日,黎若宝都在暗中观察长生天,发现还真如子虚所言,隐卫是派来监工的。每轮换下来的一批,便会回宫复命。子虚表面上虽是老板,实则是武帝在操控长生天。另外一位黄道长也偶尔会到访,里头的弟子也如尊敬子虚般尊敬他。
可她总觉得,武帝不会只在眼皮子底下炼丹这么简单,长生天对武帝而言,作用必然不止如此。
黎若宝大白日的竟有一丝困意,她虽然觉少,可回来后夜里要看医书画图纸,白日在区犁处抽出一些时间来长生天这边,身子也逐渐吃不消了,眼见无事便回府补了个觉。
她能如期归来,宁余意已经放心了大半。近日来也是自己回府,没有在店里等黎若宝。
这半月也不知怎的,每个商号都忙得团团转,四小一被宁余意派遣出去,连她自己也分身乏术。
忙完一轮,客人散得七七八八了,整个二楼只有宁余意一人在算账,楼下收拾的收拾,后厨收尾的收尾,门外迎完客的伙计也进去帮忙了,没有人注意此时,混进了一个衣衫褴褛看不出性别之人。
看身形与高度似是女子,她许是好几日没有洗澡,身上有股怪味,浑身偶有苍蝇遍布。当伙计们闻到味儿时,她已不见踪影去了二楼。
伙计们以为味道是后厨那边传来的,因为下午进了一批食材,那味道也是这般酸腐,但做成后确是一道可口的菜品。伙计们没有理会,把收好的东西送入后厨清洗,只留了一个双耳失聪的伙计在一楼擦拭桌椅。
宁余意手下有一些看着正常的残疾人,雇其做工。例如失聪、失语、或者早年受了重伤不能使力做重活的伙计,每个商号都会聘请一两个。
她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客人,便对楼道那头说道“客人,我们今日打烊了,您明日再来吧。”
她说完又低头继续算账了,以为那人听后便走。
方才她也与伙计们说过,忙完事便可以走了,所以不会有伙计上楼,她才猜测脚步声是客人,可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陈年的血腥味还随之而来,夹杂着酸馊的汗味。
宁余意怀着孕,对气味比一般人敏感。
抬头望去,一个身形佝偻的女子也恰好抬头与她对视。
那张脸虽有污垢,可宁余意依稀能认出那是谁,未等她开口问及,那女子便如猛兽般扑来,一下越过了二楼柜台的拦门,推到了宁余意在地。
算盘账簿茶杯掉落一地,那女子胡乱抓起一块碎片就往宁余意肚子刺去。
宁余意的大肚子虽使她行动笨拙,可勉强还能挪动,被推落之时她扶了柜子一把,右手因此撞击而脱臼不能使劲,幸而柜子起了缓冲作用让她暂能安然。
她用嘴触动机关拔出手镯里藏的利刃,与那女子作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