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他也没提起这件事。
而且这护国夫人不同于一般的诰命,在史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有此殊荣,除非是对社稷功劳巨大,否则实在难以匹配护国夫人一称。
“夫人,接旨吧。”
“臣妇领旨,谢陛下隆恩。”谢德音叩首领旨。
内侍算是周戈渊的心腹,对谢德音礼遇有加,将圣旨交到谢德音手中时,还出声道贺:
“夫人为朝廷和社稷的付出,长安百姓都知晓,夫人将来是有大福气的人。”
“谢公公,家中长辈过世,今日便不留公公了,改日再好生酬谢公公。”
“夫人客气。”
谢德音打开看了看那圣旨,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周戈渊亲自书写的,心里轻哼一声。
他如今是把他的心思都快写到脸上了。
谢家的女眷看着谢德音,脸上无不羡慕。
原以为这谢氏孩子夭折,只怕坐不稳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了,等着陆元昌死后,她就只能做深宅大院的寡妇了。
没想到朝廷竟然给她封了护国夫人。
这护国夫人自前朝便有,不过却不多,前朝三百年的社稷,也只有一位护国夫人,还是在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率军救驾于为难的女将军。
护国夫人是超品的诰命,上可直达天听,下可训斥官员,毫不夸张的说,便是平阳候这样的爵位,在护国夫人面前都得行礼。
原本图谋平阳候爵位的人都心思浮动,知道这谢氏怕是坐稳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便是膝下没有孩子,也会从族中过继,绝不可能被陆家拿捏的。
陆修齐这两日不在家中,周戈渊将他放在了禁军里面,城中初经战乱,百废待兴,尤其是禁军和巡防营,周戈渊全部清洗了一遍,将属于庄家的势力清洗个彻底。
陆修齐听闻陆老夫人亡故后,回来之时,已经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了。
谢德音看着伏在灵前悲声大哭的陆修齐,只能出声宽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大哥节哀,想必祖母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大哥这般悲伤。”
陆修齐抬头,泛红的双目中蓄满了泪水,眼中的那一道倩影穿着重孝。
这个家里面,他所在意的两个人,都马上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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