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越勒越紧,我的眼前发黑,头胀的要炸开了,掉出袖子里的笔刺进脖子上的手臂,楚思池闷哼一声,只微微松动,咬着牙把我推到墙上,先一步锢住我的手腕,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攥着。
手指因为他的用力,哆嗦着张开,冒着刀尖的钢笔落在地上,楚思池眼底终于是不再隐避疯狂,狞笑着贴在我面前:“你看,你和我一样,我们就是要互相伤害。”
他的头脑不清醒,话也说得颠叁倒四,他把我当成爪子下的老鼠,不轻易杀死,却要折腾到疲惫。
我垂下眼,瞄准身下的空隙,曲腿朝他腿间使劲一顶,他立马面露疼痛,弯下腰,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我推了他一把,跑出暗门,喉咙不住的咳嗽。
楚思池顺势捡起地上的笔,伸直胳膊,朝我小腿划了一刀,突然的疼痛让我一下子跌倒在地,爬出地下室。
我踉跄着起身,他紧随其后,我们都是一样的狼狈,都蜷蜿着身体,流着血,他一步步过来,我一步步后退,抓起料理台上的碗,掷到他身上,楚思池不断地侧身躲避,但依旧被破碎的瓷茬划上皮肤。
楚思池脸上的亢奋渐渐放大:“你还是小时候救我的样子,那么小的身躯,却一点也不怕。”他看着我逐渐疲惫的样子,抄起一把料理刀思索从哪里下手。
“我真是后悔救你…”
他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后拉成直线,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如果说刚才还是玩弄,现在就真的起了杀意,我在他眼里已经变成死物了。
背过手,将桌子上的擀面杖握在手里,等待他扑上来,一击即中。
“不玩了,我要抓紧时间,脑子里冒出个灵感,我要赶紧去完成。”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说着。
“所以,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再见。”
他举起刀迈步冲过来,到眼前时,使劲挥向他的手,我的力气流失很多,脚下没有力气,身体站不稳,也只是把手打偏,又趁此敲他受伤的地方,从身体一侧往门口逃,他回来时我听到了,他还没来得及锁门。
颤抖着手按了两回,门才被我按开,他混乱的脚步和发怒的呼吸,在我身后紧逼,我头也没回的跑出去,一个重物砸到我的膝盖,我软着瘫倒在地上,站不起身,手臂也没了力气支撑,看着他从发暗的屋里出来,掌心一搓,手肘重重戳在地上,我真的没力气了。
往后蹭了两步,叹了口气,好像真的逃不出去了。
我垂眼看着楚思池的脚向我越走越近,他倏地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我怔愣看着他腿上不断流出的血,他还在奋力够着甩出去的刀,又是一声闷哼,我没看见,眼前被一双大手盖的严严实实。
“别看蔓蔓。”
楚思池声嘶力竭地喊着:“唐柯!”
唐柯没看他一眼,只对身旁的人使个眼色,捂着我的眼睛将我抱回车上。
他压着怒火,心疼的说:“让陈医生给你看看。”
我看着他,想他是不是真实的,这两天过得比两年还要久。
唐柯把面前的人抱进怀里,却又不敢抱得太紧,怕身上有看不见的伤,嘴里柔声细语地抚慰:“没事了,宝贝儿,一切都过去了,蔓蔓真棒。”一下下拍着后背。
我这才松下神经,身体软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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