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邹承白终是再也无法承受了。
他可以不承袭侯位,可以不做官。
可他已经失去祖母了,现在,他身边的亲人,都要离自己而去吗?
“父亲!”他高声,“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可是你的妻子啊!”
“她还是我的母亲!”邹承白高声哭喊道!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连母亲也容不得?父亲,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不行吗?就安心的过普通人日子,不行吗?”
“承白,”邹义博抬手,将手上血迹在身上擦去,然后擦掉邹承白脸上的泪。“我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邹义博红了眼眶,却忍了泪,皇权之下谁不是在赌?
赌天子信任!赌朝臣权利!
宦海之中,他本就是愚者,可他犯下的错,会一人承。
活着的机会,和那普通人的日子,是他唯一能留给承白的。
“好好活着。”
邹义博久久看他,似一眼万年。
似能看他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从容老去,子孙满堂。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的棺椁。
娘,我听了您这么多次,这次我就不听了。
邹义博出了府,向盛京府走去。
***
姜氏被邹义博掐死这件事,又将刚刚改成邹府的永宁侯府,再次推入风口浪尖。
此前众人看的,是一场场闹剧,眼下却是一场场的人命。
让人唏嘘不已。
邹义博被关进了大牢,姜家虽不是大家族,但在盛京也有百年历史。
邹义博本就被今上惩处,眼下出了这般难看,姜家算是找了可彻底断了关系的法子。
阖族几次上书,要求严惩凶手。
两日之内,邹承白没了祖母,没了母亲,父亲锒铛入狱。
因父亲生死,在姜家态度。
邹承白几次上门,想要为父求情,皆被赶了出去。
他听闻,那姜不到从邹家回来,便发了高烧,整日说着胡话,疯了。
姜家失一儿一女,断然要拉着邹义博陪葬,绝没有缓和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