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徐植拿了家伙事,赶着马车出门收夜香了。
张可欣这一夜,昏死过去又醒来,醒来又昏死过去。
她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清醒时知道,她被那个倒夜香的糟蹋了,模糊时,她以为是李行带她走了。
终于,她发觉下身剧痛。
这剧痛让她彻底清醒了,张可欣想站起身,却动弹不得。
她突然意识到,那孩子没了,而她似乎也快了……
张可欣心中突然生出悔意,若是她不争,若是她争的光明正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若她没有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到李行身上,或许她还是爹娘,祖母娇惯的小姐,也许会嫁个普通但称心的夫婿。
也许,可哪儿会有什么也许呢?
她的一生,从害人的念头升起,便注定只能走到这儿了啊……
屋子里环绕的臭气,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一点点将她困住,然后抽离了空气,
张可欣挣扎着,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可除了恶臭,再无其他。她只觉胸口发闷,痛苦的挣扎了一盏茶的功夫,生生憋死了自己,再没了呼吸。
下午时分,徐植从外面回来。
他见屋里没有动静,心里不免不满,竟然睡到现在!
进了屋,见张可欣还躺在床上,他又生出歹念,脱了衣服就爬了上来。
手摸在人身上,冰凉,再摸,已经凉透了。
翻过来看,人睁着眼,却已经没了呼吸。
“晦气!”徐植啐道。
才刚弄来这么一回,就没了。
这晚,徐植把人放在了拉夜香的车上,运到山上,翻手一推,人滚到了乱葬岗上。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走了,可未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