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他,还夸他?”
“他那是知道大伯一家肯定能摆平这事。”任琴手指戳了林章辉的脑袋,“要不说你的脑袋不转个呢!你看看你,经营个米店也捞不得什么油水,你再看老三,这些年还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你还觉着他好呢?”林章辉粗声粗气道,“他要不是整日把心思都花在钻营上,那宁雪能背着他偷了一二十年的人?”
“呸呸呸,提这晦气事干什么?”任琴道,“一会儿你轻点训我们沐辰,他这么大个人了,大哥不给他安排事就算了,还那什么地契的事让你说他。真是不是自己孩子,不知道心疼!”
“你这样会把沐辰教坏的!”
“坏坏坏,”任琴瞥了嘴,转头不忿道:“再坏也比你强,人家说啥就是啥,木头脑袋一个,哥哥弟弟都要欺在头上的。”
每次都是这样,说到最后总要扯上这句,林章辉喘了一口粗气,转过身去,也不再说话了。只等林沐辰回来。
再说林沐辰,他实在是因为自己偷偷画了地契,低调了些日子。甚至假装起埋头苦学,说若自己日后高中,定要给母亲买最好的宅子,最好的首饰。
这话说的任琴心里格外舒坦,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儿子总算是长大了,懂事了。
她一高兴,什么梨花木的书桌椅子,什么上好的笔墨纸砚,逐一替林沐辰换了个遍。还逢人便说,我们家沐辰本来脑子就好,现在他又肯刻苦,早晚能中状元。
林沐辰假模假式的学了些日子,见孙不二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就慢慢失去了谨慎。那么大个赌场,怎么会在乎自己这一星半点的呢?要说自己这么多年在赌场消费的,也不止一个铺子那么多的银子,孙不二也是知晓的。
他本来就学不进去,这么一想,倒是给自己自圆其说了,于是他索性也不学了,又开始招猫逗狗的混日子。
任琴这边还不知道,他便装的正经,说要去书肆读书。任琴高兴,还给他塞了银子,告诉他若那书对他有用,不要担心钱财,直接买回来就是。
于是林沐辰就揣了娘亲给的银子,去了街上。
赌坊是不敢去了,可他这人实在好赌,又喜欢热闹,于是就凑到市集口大树下的阴凉地里,看人家斗蛐蛐。
斗蛐蛐也可以押注,他看了几个回合,有个叫铁甲将军的实在厉害,他瞧了四次,次次都赢简直就是屡战屡胜!
新一轮又开始了,这次和铁甲将军对战的是个叫墨玉麒麟的蛐蛐,这蛐蛐体型小,此前连比铁甲将军大上不少的蛐蛐都不是对手,这个小的……林沐辰脸上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选好了蛐蛐,押了银子,就等铁甲将军给他赢了。
比赛锣声一响,裁判手放在雕花斗笼中间的隔板上。
林沐辰前头还跟人说笑,这铁甲将军着实厉害。却眼见隔板一开,墨玉麒麟虽然身形小上一圈,却丝毫不惧怕铁甲将军,反而透着一股不服的斗志。
铁甲将军利用自己更大的身形和锋利的前颚,猛烈的撞击,试图一举打败对手。但墨玉麒麟却灵活的避开了。
“冲!”
“冲啊!”林沐辰跟着众人,大声喊着,引了一个从集市出来的小子的目光。
这人正是孙不二的手下,瞧见林沐辰并未发难,快步回了赌坊,大哥找他有一段时间了,可算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