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叫门,春梅的妗子在院子里看见,笑嘻嘻的迎了出来,六娃叫了声:“妗子好,春梅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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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妗子笑道:“早来了,在耳房里。春梅哎,六娃来了。”便领着六娃来到了耳房里,一见妗子领着六娃进来,坐在炕沿上的春梅起身站了起来,互相介绍问候寒暄了几句,春梅仍坐在炕沿上,六娃坐在地上的一个圆凳子上。
春梅妗子拿过来两个玻璃水杯,泡了茶,又端过来一个瓜子果盘。招呼着嗑瓜子吃花生。
春梅妗子笑盈盈热情说道:“来喝口茶,年轻人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家养女百家求,一家养儿求百家,找对象要你情我愿,要想恋爱多交谈,你们两个好好暄暄,我有个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说完一转身就挤眉弄眼出去了。
六娃微眯着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乘机仔细端详,看见春梅打扮的漂漂亮亮,香气扑鼻,穿着一件水红棉袄,瓜子脸楚楚动人,眉目传情,皮肤光华白皙,不觉怦然心动。
想到自己这样的家庭境况,书记的千金,就这一点点毛病,若不是这样,恐怕连书记的千金,连想都不敢想,别说娶来当老婆了。
春梅对六娃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身材健壮,眉清目秀,诚实本分,为人憨厚。自己的腿脚,有点不利索,这是长期压在春梅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是她内心深处自卑的根源,在花季少女的心里,翩翩飞舞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一只脚有点跛了,就像维纳斯少女猛然断了一只胳膊,她的心里流过血。
她悲伤过忧愁过,面对苍天大地质问过,同样是一个母亲生为什么偏偏只对她不公平?
难过无奈之后,她那一颗不甘屈服的心,面对现实她选择了抗争,擦干眼泪,顽强的生活,渐渐的她坦然了,今天不知六娃能不能看上自己,心里突突的忐忑不安。
一看妗子出去了,春梅自信而又怯怯的单刀直入:“我的脚有点跛,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落下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个我知道,在学校里我就见过你走路,轻微的,这个没有啥,只要人心好,心地善良,过好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下地干活,尤其是干重活,我不行”
“我健壮,那几亩地,没有多少活,我一个人全包了,这一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累的。”
“那你不嫌我丑吗?”
“你长的好看啊,别自己看不起自己。”
“我陪着你逛街,拿不出手,会让你失望难堪。”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十个指头有长短,谁没有个短处。你若不嫌弃,我出去背着你走,况且你的这点毛病轻微的,不是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来。”一下子说的春梅抿嘴笑了。
当下两人一见钟情,心有灵犀一拍即合。没有谈上几分钟,趁着没人,六娃就果敢而又热烈的抱住亲了起来。
春梅那见过这个阵势,手忙脚乱,心中蹦蹦乱跳,口干舌燥,春情暗潮涌动,使劲用手羞涩的推搡,嘴里娇滴滴说:“哥,别别别。”早已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瘫在炕沿边,六娃的嘴唇紧紧的贴在春梅的嘴唇上,春梅面红耳赤,水汪汪两眼放光,一阵激动,有种麻麻的发痒的感觉,不禁“啊!”了几声,不一会儿,两个双手抱着头,难舍难分。
正在搂抱亲热,忽听,院子里有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春梅一惊,猛地推开六娃“来人了,别!”匆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脸色绯红,分开各坐一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春梅的妗子出去,回来了,走进耳房来,一看此时的情景,什么都明白了,妗子是过来人,男女之事无所不晓,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心中暗喜,心想,姐夫安顿的事情有了眉目,这下子放心了,娃们互相喜欢,都已经抱在了一起。
她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到:“娃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天把你俩,请到这里见个面,互相看上了没有,若是看上了,我就给大人们报个喜信,若是不成,就此打住,啥话不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出门还是朋友,怎么样?”春梅含情脉脉,静静的望着六娃。
六娃激动的说:“妗子,我没啥说头,你问春梅同意不?”
妗子又转过脸来问春梅:“你觉得六娃怎么样?中意不?”
春梅,羞得低下了头,脸红红的,只是两只手指,放在衣襟角上,捏着搓着。妗子问急了,才点了点头说:“同意!”
一听两人表态,春梅的妗子两手一拍叫声好:“哎呀呀,这就好嘛,我看你俩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郎才女貌啊,我这就给你们的家长父母通传去。”说完,也就顾不得他们两个了,屁颠屁颠的,扭着腰肢,踩着碎步,找姐夫姐姐报喜去了。
好事要来,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让人兴奋。事情成了。马上就要成为书记的乘龙快婿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难怪六娃今天兴致勃勃,跟过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精气神十足,说话的口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