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反对你当这个殿首,”独孤璟看向远处雾蒙蒙的天:“这个世界的未来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我们都知道不管是咒术殿,冥王殿,力圣城,还是又复活的裴洛,就在不远的未来,一定会统一,以或者大或者小的代价。”
“我们的刀,一定会指向穹顶之上,”独孤璟眼神深邃:“我觉得他比你更合适,仅仅只是因为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话,那我们在拔刀之前,自己……会少流一点血。”
“但你并不了解他,”尤克敌摇摇头,将手中的纸条交给独孤璟:“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裴洛这一页,他是不会翻过去的。”
“我又能怎么做呢?”尤克敌转身离开:“把拓跋夏曦召来月都,然后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处决,再逼他出来吗?”
“那种事,我做不来,别忘了……我也是个咒术师。”
独孤璟看着手里的字条:
珍爱生命,远离裴洛。
“哎,”独孤璟松手,任风将韩行的字条吹出去:“看来已经是没有再挽回的意义了,每一页史书的第一行,终归还是得蘸着血来写啊……”
丰城。
这里原本是尤氏财团的,三年前的那场流星火雨将这里化成一片火狱。
大火,早就熄灭了。
留下来的是坑坑洼洼的城基。
城基之上,新搭了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裴洛歪坐在木椅之上,单手托腮,前面,站着十三位银袍咒师。
高台之下,银袍匍匐。
这就是现在的丰城,条件简陋,人手不足。
傅青苍站在最前面,看着远处没有变化的山峦,造化弄人,三年前没实现的愿望,三年后终于要实现了。
他们从咒术大陆最南端回来,再往北走,最多一个月,就能打上月都,取代咒术殿!
“裴神,”傅青苍转过身,来到裴洛面前,单膝跪地:“我们的人都收拢回来,何时出发,只等您一声令下。”
裴洛歪头看着傅青苍:“你……是在催我吗?”
“不敢!”傅青苍心神一震,头深深低下:“属下不敢!”
“下不为例,”裴洛摆摆手,从木椅上站起来:“第一咒死了,咒术殿塌了,现在的月都……已经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