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耳闻过一些,”老太太看着杜氏的神色,脸色沉了下来,“怎么?”
杜氏正准备将蛊毒之事说出来,便见着宋也自外头走了进来。
只见他身着靛色交领直缀,玉冠墨发。身子挺立,面如美玉,只惨白的脸色将他虚弱的病容勾勒了出来。
他走得极稳重,到了跟前,不同往常一样先向长辈们行礼问安,而直接将盘雪扶了起来,接着才不咸不淡地唤了声:“老祖宗。”
老太太一愣,即刻担忧地道:“看座吧,正想着婆子去问问你身子养的如何了,没想到你就来了,如今能下地行走了么?”
宋也不答反问:“老祖宗,倘若我不来,你们想将孙儿这妾如何呢?”
老太太自然瞧出宋也的不满了,她毕竟不是亲祖母,这孙子又手握重权,她又能说什么呢。
“祖母不曾想为难过雪丫头的,只有些误会,解开了便罢了,雪丫头也是好心,不怨她。”
盘雪见着宋也来,眼泪便没停过,此时扶着他的胳膊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宋也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温迟迟,冷道:“误会?什么误会?”
宋也拍拍盘雪的手,径直落了座,让盘雪也坐在了他边上,听着晴雨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讲了一同。
宋也呷了口茶,并不表态,气氛沉了下去。
就在众人坐立不安之时,宋也笑了笑,问三夫人王氏,“三婶,想必已经有许久不曾见着四弟了吧?”
王氏脸色不好看,她这儿子往日便是这样,不着调,春风楼一醉便能醉好几日,还偏偏逮不住人,为着那点颜面,她也不好大张旗鼓去楼里拿人。
她本习惯了,如今听着宋也的话眉心不由地跳了跳,“你。。。。。。你将他怎么了?”
宋也道:“自家弟弟,我又会怎么样。只不过长柏将才来禀,在楼里喝了点酒,与人起了争执,一双腿被废了。三婶,去瞧瞧?”
宋也这话便耐人寻味了,说的委婉,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裸的挑衅么?将才王氏给了他宠妾一巴掌,要寻仇也不至于废了自家兄弟的腿,那么就还有一点可能,就是温姨娘当真与那位有点什么,为着男人的颜面,没有拿到明面上说。
温迟迟有些无力,看着宋也,“郎君,在梅林中。。。。。。”
“二婶,你要说的事情倘若是针对雪儿,那便不必多说了,侄儿心中有数,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宋也道,“身子还未养好,请恕孙儿失陪。”
说罢,不待任何人开口,便带着盘雪离开了。
温迟迟捏紧的拳头,默默地放了下来,无力地笑了笑,她差点忘了,宋也是向来向着盘雪的。
你看,你费劲心思防着又有什么用,他说一句话,便能将人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