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终于逃出生天,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藏进了茂密的林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追捕。待到确认安全之后,他们才敢在林中生起了一堆小火,简单吃了一些食物补充体力。火光映照在他们疲惫而紧张的脸上,给这片黑暗的森林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光明。
吃完东西后,他们没有过多停留,而是顺着林子往东走去。夜幕下,林间的树木仿佛变成了扭曲的鬼影,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叶的味道,偶尔传来远处野兽的低吼声,令人心跳加速。
“我们还要继续走?”林洛首先打破沉默。
“五姑娘说得对,咱们不能走!”出人意料的是,这话竟是从徐长青口里说出来的,“我们走了,那些百姓怎么办?”
额。。。。。。边上的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
徐长青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些百姓是无辜的。”
林洛见他不老实,又掏出神器,在他身上招呼了数十秒。
“老家伙,你看我们四个都是大傻冒吗?”林洛恶狠狠说道,“你个坏蛋头子,还有脸关心百姓,你还要脸不?你看看你把他们给害的,一天啥都不干,就搁家给你上香了。呸,不要脸的老畜牲。”
林洛越说越激动,她挥舞着手中的神器,脸上满是愤怒和鄙视。
凌逸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将她制止住,拉到一边去。
“徐大人,事到如今还不如实说出来?”阎寒说道,“那些百姓可是被你连累得不轻,你现在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个底,不然我们就当你是同伙,一起抓去见圣上。”
“阎大人,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徐长青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愧疚,“是我对不起那些百姓,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本想是想赴任后能够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官,可是事情原本要比我想的要复杂。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凌相,辜负了他的栽培。”他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事情到底是怎样?”阎寒大怒道,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徐长青缓缓抬起头,长叹一声,“去年我接到凌相委令后,就到玉清府上任。谁知这知府在这府中竟然一点实权都没有,府衙里的官差早就被观里的道人所接受,不到半月他们便控制了我。但他们可不敢将我杀害,他们也怕朝廷派兵来镇压。”徐长青哽咽着,眼中泛起泪光。
“我本想将此事禀报圣上,信件还未出城,就被他们先行一步,将奏折拦截下来。他们将我控制住后,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徐长青是个痴迷道法的圣人,愿意为百姓祈福、治病。在我来之前一直是一个姓张的大人每日出行游街,自打我来了后,他就失踪了。后来才得知,只要朝廷派新的人下来,上面的那个知州就得死。”
“他们让百姓们一日三次按时贡香,祈求玉清观保佑。他们在制香时,在香中加了药,只要点燃后,百姓吸入鼻中,便使人头脑清晰,身体清爽。百姓们还认为是他们虔心祈福,老天保佑的他们。那香价格十分昂贵,有的穷人家没钱,又怕被巡街道人给抓住。于是。。。。。。”说到这里,徐长青顿了顿,看了凌逸和林洛后道,“于是,有些妇人就心甘情愿被那些道人给玷污,来换取香。”
“那谁是头目?”凌逸蹙眉问道。
“张得彪!”徐长青道,“我来到这后,就被他手下控制。如若不服,每日就杀数十名百姓。直到半月后,我见他们杀红眼后,这才不得已做了这天杀说道神棍!”
凌逸这下子得知发现的上百具尸体的死亡深坑,是怎么得来的了。
“我对不起那些百姓,更对不起凌相的栽培。我无颜面对他老人家,也无颜面对这天地良知。”他痛苦地捶打着边上的树干。
阎寒默然听着,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重新坐下,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责怪也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