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不必多礼,诸位快些起身吧。本王此次算是微服出行,并不想被太多人知晓。”
邹实业心道不妙,为了表示郑重,他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迎接永安王。
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愿王爷是个大度的不与他一个七品芝麻官计较。
于是他赶紧给心腹使了个眼色,很快打发走了围观之人。
随邹实业一同过来的,只有他的幼子邹博远。上官清悦环顾四周,始终未能见到邹淳雅的身影。
她在山苍县一共交了两个朋友,邹淳雅便是其中之一。
她将疑惑压在心底,直到去了县城最好的酒楼,几人在雅间落座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敢问邹大人,邹夫人和淳雅姐姐为何没来?可是不在县城?”
既然诚心迎接永安王,自然得携家眷一同而来,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原本笑意盎然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脸色立即变得暗沉灰败。
挺直的身板也有些佝偻,细看之下才发现短短一年未见,这位邹大人似乎苍老了许多。
上官清悦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怕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沉默的了片刻,就见对方先是长叹一声,而后颓然的说道:
“当着王爷和准王妃的面,下官也就不说家丑不可外扬的话了。
内子……被贪婪迷了眼一直幻想给小女攀上高枝,却失手毁了小女的名声。”
说到此处他有些哽咽,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才继续说道:
“我那个女儿性子刚烈,竟是直接绞了头发去庵里当姑子了!
如今内子被我拘在家里,再不许见人。唉,好好的一个家,被她害的支零破碎!”
上官岚帮着倒了一杯热茶,安慰道:
“邹大人莫要太难过,人总得往前看。就算为了令公子,您也得振作起来。”
众人的视线不由看向坐在一旁格外沉默的少年,上官清悦忍不住唏嘘。
曾经这孩子还是个被宠坏的贵公子,如今却像一棵缺了水的树苗,没什么生气。
“敢问邹大人,淳雅姐姐在那个庵里清修?改日我想去看看她。”
这位邹大人话说的含糊,也不知所谓的毁了清白到底是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