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潮湿的气息在阴暗的房间中蔓延,陈老婆子的眼神和耳朵都不怎么好,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些,她往卧室里唯一的大件家具处走去。
床上的被子鼓起好大一块,陈老婆子慢慢靠近,“二胖啊,起来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陈家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一脸早死相,奶奶今天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陈老婆子骂骂咧咧,浑然不觉被子下的异常,在她有一次开口辱骂陈家其他人时,一根黑色的触手缠住了她的脖子,陈老婆子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她惊恐的神情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闭,闭嘴,闭嘴!”
陈老婆子被那根触手吊了起来,悬在空中乱蹬的腿很快就没了动静,触手丢掉手里的垃圾,软踏踏的尸体砸在角落里,她的眼睛还没闭上,一团扭曲绞缠的怪影从床上流到地上。
它将自己拢紧,慢慢往人形转换,一阵咔哒咔哒令人牙酸的声响后,已经彻底完成孵化的怪物满意地看着自己类人的外形。
角落里的东西已经不见,虽然是个垃圾,没什么养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怪物收下了这头不知死活的猎物。
可惜养分还不够,它还不能在白日里随便活动。
它趴在窗口,长久凝视着某一方向,血色的眼瞳里居然露出一点和它外形不相符的天真,垂下的黑色触手晃了晃,就像小狗狗的尾巴一样。
自然界的雄性求偶的时候总是喜欢向对象展露自以为的最美的特征,怪物觉得自己的触手就很不错,线条流畅,颜色完美,一看就非常强大。
想到这里,它简直想现在就跑去陈家,可上次的时候它的新娘拒绝了它。
怪物的触手蔫了下去,以它现在的脑容量显然是想不通为什么它的新娘要拒绝它。
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奇怪的东西惦记,姜栩终于从长久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楚疏凌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笼罩在姜栩心头的疑云又多了几分。
“不是让你看好他,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男人气愤的责骂声传入耳中,“该死的外来者!”
骂完陈莱,陈远还不忘再骂骂楚疏凌。
姜栩没有在房间见到楚疏凌,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里,白天对他们来说相对还算安全。
“爹,都是我不好,他已经尽力了。”害怕火上浇油,姜栩不敢再叫陈莱哥哥。
看到他,陈远瞬间变回了慈父。
“小栩出来做什么,这里风这么大,爹给你煲了鸡汤,等会端给你。”
“爹我们家也没几只鸡,还是留些下蛋吧。”
出去的山路不好走,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出去一趟,村里物资贫瘠,也就是陈远舍得这样消耗东西。
“怕什么,爹有的是办法。”
陈远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子懂事,当下更觉得那些上赶着招惹自己儿子的人该死。
姜栩就是他地里最好的小白菜,想打他主意的一律按山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