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定亲宴,这戏台子也搭好了,角儿也该上场了。
赵清清知道我那日在护国寺撞破了奸情,但没有声张,索性直接求到我面前来。
她进来房中支开下人,扑通一声跪下抱住我的腿,声泪俱下。
「表姐……」
先是向我赔罪,又感激我没有将事情捅穿保全了她的名声,又说自己身份低微,世子强迫她不敢不从,后又恳求我在过府后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收容她做个洒扫丫鬟。
她双眼垂泪:「表姐……我不求名分,我愿意伺候表姐和世子一辈子……」
不求名分吗?
我心中冷笑,只觉讽刺。
前世她与萧怀仁珠胎暗结后哭哭啼啼索要名分,而我与萧怀仁又一直未有子嗣,就只得抬了她做贵妾。
哪知就是因这名分二字害了我的性命。
她不满足一直居于妾氏的位置,于是伙同侯赵兰茹害我。
在中秋家宴上给庶出的大伯兄萧丹臣下药,又把我推进那间被他们提前燃了迷香的房间,将我二人锁死在房内。
萧怀仁被赵清清灌多了酒,又以动了胎气为由缠了他一整晚。
萧丹臣为了保全我的清白,让我找绳子把他捆在柱子上,又让我用烛台将他敲晕,做完这些我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可第二天我二人还是衣衫不整地在床上相拥而眠。
萧怀仁痛斥我二人罔顾人伦,合该沉塘。
萧丹臣被老侯爷杖责五十后自族谱除名,赶出了家门,不知去向。
我百口莫辩,恨不能一头撞死。
赵清清假意求情,将我关在常年无人踏足的冷园。
每日厨余残羹,破屋漏窗的过活。
看我不死,她不痛快,又带人给我灌了哑药扔在废井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活活饿死在井里,草草了结了一生。
我恨不能生啖其肉,活吞其骨。
我面上不显,微笑着扶起她。
「你是赵家的正经小姐,怎么能做洒扫丫鬟呢?且你我自幼交好,既然你提了这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我给她擦眼泪:「待我过府后便同世子商议将你接进府里,先委屈你暂做贵妾,等来日你为世子开枝散叶后再抬为平妻,你看如何?」
赵清清傻眼了,没想到我这般为她着想,怕我是说反话,又跪下求饶。
「表姐,我错了……我绝没有觊觎你的正妻之位……若有就叫我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常穿肚烂,不得好死……」
毒誓可不是乱发的,当心成真。
想到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就陪她演演这姐妹情深的戏码。
我牵起她的手,温声哄她:「清清,我如何会骗你呢!我所言都是出自真心,且勋贵子爵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你我情同亲姐妹,共事一夫又有什么关系。」
听我这样豁达,她露出感激的微笑,心里怕是在嘲笑我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