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苒听得啜泣出声,忍不住掩面离去。
从楼上窗棂,泪流满面地望着长陵王的马车离去。
李勍坐上马车,天痕跪坐在他身侧:“王爷,丁姑娘这般国色,她的身份又没人知道,何不想将她收为良人,日后再替她正名。”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安静闭眸,脸上时常挂着的温和已经敛了下来,声音淡漠,“你觉得丁姑娘国色天香,你来娶。”
天痕:“……别别别,我没觉得多国色,算不上,还没林公子长相绝色。”
“林金潼?”李勍抬了下眼。
天痕不说话了,夸个男人好看,搞得自己像断袖一样。
“林金潼……”李勍沉声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这是流落在外的漠国皇子。
天真不谙世事,不通世故。
李勍闭着双目,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当他平静时,这张脸就显得冷了。
“先回府,再去瑞王府。”李勍低声吩咐道。
然而马车到长陵王府,却听管事的道:“回王爷的话,林公子不在。”
“不在?”李勍撩起车帘,“去哪儿了?”
管事答:“一个时辰前,瑞王府的公孙长吏和世子爷来过,将林公子接走了,至于去哪,老奴也不知晓。”
时间倒转,一个半时辰前。
李煦长途跋涉,刚抵达瑞王府不久,干了五碗水,站在瑞王病榻前,听太医说了一席话。
话很含蓄,但大概意思是,瑞王也就剩几天,最多最多半个月的时日了。
李煦悲从中来,握着老爹的手嚎啕,瑞王咳嗽着睁眼:“煦儿来了啊……”
声音有气无力,枯木一般。
李煦泪如雨下:“爹,
()儿子来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儿子一定替你办到!”
“爹……没有什么心愿,这一生戎马,却未看见朝廷收回西域诸州,算是一大遗憾。”
“收回西域诸州……”李煦噎了一下,这个他办不到,“爹,还有别的么?松活点儿的,别为难你儿子。”
“爹的第二大遗憾,就是没有看见你四哥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