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林金潼没有杀他们,天痕并不太赞同,觉得艾法这种祸端,必须杀了才好。
“若等艾法做了可汗,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对中原起兵的。”
林金潼搜刮了他们身上的水源和食物,随即便走到艾法身前,抽开塞在他嘴里的破布:“艾法,你能不能答应我,等你做了可汗,不要对中原出兵。”
艾法仰着头,金眸在日光下显出近乎透明的颜色:“你这是在跟我军事谈判吗?”
“不是,只是在商量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林金潼目光非常清澈。
艾法一时无言,无法理解这样危险的人,又怎么同时拥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艾法打量金潼和他背后的样貌俊逸的青年,言不着调:“你的毒看来解了,你们苟合了?”
天痕神色冷冽将刀抵在艾法的脖子上:“还是杀了他吧。”
金潼抬手,盯着艾法:“你答应我,不可以对中原出兵。”
天痕的刀划破了艾法的皮肤,越陷越深,几乎要割破他的动脉,汩汩的鲜血流下,艾法说:“好。”
林金潼出手抓住天痕的手腕,取下了匕首:“好了。”
林金潼用刚刚塞他嘴的破布,帮他勒住脖子伤口,以免他失血过多,动作可以算作的温柔的。
和天痕二人渐行渐远,林金潼在骆驼背上说:“可汗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我在王宫这些时日,他是真的将我当做孩子看待。”
“艾法也不是什么合格的兄长,但我刚回王宫时,没有兄弟姐妹同我说话,他和我说了。”
他大概很容易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感动,所以没有杀艾法。
天痕对此不便评价,因为林金潼心里装的人实在太多。
漠国的士兵没有再追上来了,或许艾法也放了他一马。
穿过一望无垠的大漠,戈壁的长夜里,林金潼第一次看见了极光。炫目的色彩笼罩夜晚,林金潼和天痕并肩躺在地上,靠在棕色马匹的身旁,林金潼安静注视夜空,他感觉自己仿佛做梦梦见过这一幕,可远比梦里要真实要美妙。
“原来四哥说要带我来看的星星是这样的。”林金潼枕靠在天痕的肩头,觉得他有些热,所以挪了又挪,最后只是单纯地将他的胸肌当做枕头,没有拥抱。
天痕没有接话,克制得可怕,只在天际那华丽的极光黯淡下去,夜深人静后,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少年熟睡的脸颊。
轻得像风一样,无人察觉。
短暂的如此强烈地拥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