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枢问道。
罗奇被他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裴枢脸上的刺青也不断地分散着他的注意力。刺青的图案是块的脸谱,像有些原始部族的面纹,极富艺术性,仔细看又有些像古代法师的文字。他艰难地集中起注意力,找回了对自己的信心,接上了自己的前一句话,“所以那些怪物让我噩梦不断。我不能放心,一句显得不太尊重的话,大部分琼林法师都是没用的垃圾。迹象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保卫我们世界的那些人却靠不住。”
他感觉到杜正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像针一样尖锐。
罗奇的喉咙有些干涩,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这些屁话,但是他坚决地了下去,强化着自产的信心,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作为新任琼林法师的担当。
裴枢认真地听取了他的发言,或者容忍他一直逼逼了下去,最后总结了他的话,一阵见血地抓住了他的要点。“你希望琼林立刻成立调查组调查乾州。”
“尤其是空桑山。”罗奇寸步不让地道。
“在你的不懈努力之下,”裴枢略带讽刺地道,“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即刻派出精锐人马前往乾州的空桑山。在那里被各种野法师挖地三尺之前,抢先控一控场子,尽管那里只是一座空冢。”
“也许只是因为挖坟的人缺乏必要的技术,根据星台山的情形来看,如果派遣我去协助调查的话,可能会有大的突破。”罗奇道。
“的没错。”裴枢望着他,“就是你在星台山到处挖掘的那次,杜正一差一点丧命。”
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冰水,罗奇半晌才找回话的能力,他的腮部僵硬酸涩就像喝了一大口丹宁酸过重的劣质红酒,他吞下了这口苦酒,一口承认,“是的。”
“老师。”杜正一在旁边动了一下,离了两米罗奇也感觉到他有些不安,他知道杜正一要什么——那事不能怪罗奇。
“杜正一,”裴枢在提到名字的时候加重了口气,把杜正一后面的话压了回去,“如你所知,身体不是太好。他不想要在家里修养身体,想要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尊重他的这种想法。我本意仅仅是希望能够借助他的经验,他的智慧,去完成一些别人很难得到的调查,不是想要他还跑在火线上。更不是想要把他借给你当保姆,保卫你的生命安全,或者保卫你渴望扬名立万的功利心。”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罗奇的脸慢慢地胀的通红,就像被人狠狠地掴了一个耳光。另一方面,连裴枢这样看人一辈子的老法师,都认为他只是一个庸俗的大傻逼,他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不过实际上裴枢可能还是高看他了,他比他想的还要庸俗,他甚至都没有渴望建功立业扬名立万,那样做的结果虽然损失杜正一,但可能确实会惠及很多人。他要更没用一些,像个乡下不识字的老农,只想要自己园子里的一颗苹果树长得好。
“我甚至不能怪你。”裴枢道,“你不是有意地把自己绑在杜正一的身上的。我今不想再跟你谈了孩子,省去那些你跟别人过的废话吧。除了杜正一这个原因之外,短期之内你也不适宜离开这里,跟着高地法师认真修行,首先把你沸腾的意念平息下来。”
裴枢比所有人都难对付,罗奇嗫嚅了一下,没有出话来。尽管他想要服自己这无所谓,但他还是遭到了暴击,根本想不出自己此刻要什么。
“回去吧。”裴枢平静地道,而且断绝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杜正一再留一会,我的话还没有完。”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