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被吻得有些痒,她吃吃笑道:“好呀。”
仇野知道宁熙已经有些累了,所以只是抱着她,时而亲吻她,就这样直到天明。
宁熙都已经睡着了,仇野却还舍不得闭眼,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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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圣上驾崩,夔王登基。
镇国公府嫡女的棺椁也被影卫队送回了国公府。
圣旨上说,太子娶妻时遇害,而太子妃对太子忠贞不渝,以身相护,岂料贼人歹毒,太子妃不幸身亡。如此刚烈之女子,当加爵厚葬。国公府教女有方,亦当赏赐,其母封一品诰命,其父再加官进爵。
宁婉和宁世尧躲在祠堂,边烧纸边哭。春桃跟在宁婉身旁,边递纸边哭。
宁婉吸吸鼻子,“哥,你不是说男人不能哭哭啼啼的吗?”
宁世尧抹着眼泪,“话是这么说,但我哪儿忍得住?若是你在二八年华就去了,我也是要哭的。”
两人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可谓是鬼哭狼嚎。一个哭得惊天地,另一个哭得泣鬼神,还有一个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冷夫人站在祠堂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吵死了。
她打起布帘走进祠堂,“别哭了,也别烧纸了,蔻儿没死。”
……
接连下了几日雨,今儿个天气终于放晴,国公府的白绫白灯笼还没拆。
仇野带宁熙在国公府外远远地看了一眼,“现在,我们都是‘死人’了。”
“死人”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没有身份再能限制他们。
宁熙对这个地方并无留恋,“嗯,我们走吧。”
仇野驾马带着宁熙正准备出城门的时候,却被一个人叫住。
来者是云不归。
“你找我?”仇野问。
云不归笑道:“少自作多情,我找你老婆。”
云不归将一封信和一把剑递给宁熙,“收着吧,这是如梅让我交给你的。”
“阿娘让你交给我的?”宁熙眨眨眼,颇为惊讶。
“是啊,打开看看。”
宁熙将信封打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信纸上也只写着短短的一行字。
——愿吾女宁熙,余生安康,往汝所欲往,勿念。
“阿娘……”宁熙喃喃道,她回头望向上京繁华的都城,迎面的风将她的风帽吹落,露出一头柔顺的青丝。
她将信纸折好,收入信封,揣进怀里。信封贴着心脏,她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这把剑是如梅以前用过的,很多年没再用,估计都生锈了,你好好磨磨剑,以后就带着这把剑去天涯海角吧。”云不归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