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角的目光也有些失神,不解的反问:“既然主将信不过我等,又为何要征募我等为兵?”
问话刚落,苏角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谁说主将信不过我等了。”
“那都是妖言惑众!”
袍泽看到苏角身后出现的人,赶忙笑着拱手:“确实,那新兵完全是在妖言惑众。”
“将军怎么可能信不过我等士卒?不合理啊!”
苏角皱眉反问:“既然将军信得过我等,为何我们吃的餐食和咸阳兵完全不同?”
袍泽赶紧拉了下苏角的袖子,低声提醒:“别乱说话。”
“此人乃是主将家兵,八夫!”
“你若是乱说话,你的下场比刚刚那人更惨!”
苏角顿时心中一凛,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只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竟然就被主将的家兵给听见了。
喂!你可是主将的家兵啊,你怎么满军营的溜达?伱很闲吗!
八夫哈哈笑了笑:“那么紧张做甚,俺虽然是将军的家兵,但谁还不是个人嘞?”
随意的坐在苏角身边,八夫张口解释:“你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吃的不一样?”
“很简单,因为人家有爵位。”
“朝廷运来的都是便于保存的粟,需要军中辎重营加以捣舂才能舂出米。”
“军中辎重营就那么多人,根本无法做到供应全军吃米,所以军中只有簪袅爵以上者才能吃精米,这是《秦律》的规定,不是将军的规定。”
“爵不足簪袅者,别管他是咸阳人还是上党人,皆吃粟!”
苏角虽然心里紧张,但见八夫不像不好说话的人,还是继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凭什么他们都有爵位,我们就没有?”
八夫乐了:“你是对我大秦没有半点了解啊。”
“我大秦的爵位可不是随便来的,那都是要搏命去赚的!”
“你以为咸阳那些士卒和你一样都是初上战场的新兵吗?他们可都是上过多次战场,手握不少人头的精兵!”
八夫认真的看向身周士卒:“我大秦就是能者上、庸者下。”
“尔等皆以为尔等乃是庸者?”
苏角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会是庸者?我若上了战场,定能斩获头颅而回!”
八夫笑着拍了拍苏角的肩膀:“那你吃粟的日子就不剩多久了。”
“我大秦确实没有军饷,但对斩获的封赏乃是天下第一高。”
“但凡你能在战场上斩获一级敌军的头颅,你这辈子就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