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淡声:“狐狸不见了?”
刚进门时,他便发觉床上的白狐。
它向来怕他,始终低垂着尾巴,匆匆对望几眼,头也不回地逃出房间。
省了江白砚用剑气驱它离开的麻烦。
这地方,只有他和施黛就足够。
想起那团飞絮般腾起的雪白,江白砚瞳色微沉。
万物生灵于他皆如木石,生不出丝毫喜爱,施黛的喜好却极广泛,美食、美景、美物,不一而足。
那只白狐狸,是其中之一。
她对他的欢喜,与它们有差别吗?如若杀了狐狸,施黛会不会把那一部分喜
欢分给他?
这个念想生根发芽已有多时,随江白砚眨眼,阴鸷杀念稍纵即逝。
陪在身旁的狐狸死了,施黛会难过。
他默不作声,把杀心压下。
“它胆子小,有点怕人。”
在心里感谢一遍阿狸的及时离开,施黛笑笑:“应该去了廊间闲逛吧。”
江白砚:“你喜欢它?”
施黛没迟疑:“当然啊。”
又乖又软的毛绒绒,谁不喜欢?
见江白砚一副静思的模样,她猜出点儿这人的心思,弯起眼笑道:“比不上对你的。”
江白砚抬眉。
“你看。”
施黛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隔出一小段距离:“这是喜欢它。”
旋即两指张开,彼此拉到最长,她仍觉得不够,干脆用左右手比划出长长的间距:“这是喜欢你。”
施黛说话时看着双手,语气一本正经,尾音轻盈上扬。
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是跃动的烛火,晕出暖融融的色调,仅仅望向她,就能体会到熨帖的温度。
江白砚安静笑笑。
“你这里。”
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施黛指一指江白砚右肩:“很疼吧?这次的术法,也要两个多时辰才失效?”
江白砚:“嗯。”
施黛眯眼,一语戳穿:“然后你接着用?”
江白砚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