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失去记忆,
()在那座处处是妖魔鬼怪的宅子里,是你救了我嘛。”
施黛在他怀里仰头,上扬的弧度如小雪初融,勾在嘴角:“你还送我剑气烟花和蓝宝石小鱼、给我做嫁衣、教我剑法……”
她想着笑了笑,小声嘟囔:“虽然剑法一点儿也没学会。还有——”
微风吹过帷幔,日光影影绰绰,荡漾如水波。
施黛眼瞳盈盈:“谢谢你喜欢我。你是最最好的人,被你在意,是我赚到了。”
沉凝看她许久,江白砚垂眸,落下轻轻一吻。
细吻缠绵,如丝如缕,随他舌尖浅舐,漫入骨血深处。
施黛的爱意永远不加掩饰,灿亮灼人。
相较于她,江白砚形如荆棘,生于恶浊之地,满携阴翳。
他的爱念晦不见光,饱含常人难以忍受的痴欲,理应深埋在血污里。
偏偏他见过朝阳。
江白砚愿意为了她,悉心掩藏所有尖刺,从而将她拢紧,永不放开。
哪怕是抵死纠缠。
“我这个人,其实很麻烦的。”
施黛扬起下巴,黑白分明的杏眼一弯:“往后更多的日子,要靠你多多担待啦。”
江白砚静静凝睇她,面上映开薄光一线,像暖阳底下清寒的霜。
“怎会麻烦。”
他道:“是我求之不得。”
马车一路前行,不过片刻,停在施府门前。
江白砚先行一步,扶着施黛下了车辇,少女绯色的裙摆随风摇曳,好似蝶翼翩跹。
“黛黛,白砚?”
孟轲手里拿着一沓纸簿,正往府里走,听闻声响回过头来,面带讶然:“你们不是要正午才来?”
施黛挺直身板,展颜笑开:“是惊喜!”
江白砚颔首:“伯——”
施黛迅速瞅来。
喉间微动,他将“伯母”二字咽下,语含生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