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蔫蔫的小苗倏然挺直,探头探脑。
嘴角不自觉上扬,又被施黛不着痕迹压下。
“是吗?”
施黛心情大好,最终放弃故作的沉稳矜持,粲然一笑,嘴角如有糖丝化开:“那束花很漂亮吧?我摘了好久才摘来的。你要是喜欢,花和糕点,我以后多送你些。”
一句话说完,隐隐猜到江白砚接下来的回答,施黛比他更快:
“别说什么‘多谢’了!不能有点别的台词吗?”
江白砚太礼貌也太疏离,一句“多谢”说过无数遍,她耳朵都快听出茧。
恍惚间,耳畔传来他的一声笑。
施黛没来得及说更多。
毫无征兆地,左手手臂涌开一阵清风,带有凛冬松柏的香气,丝丝缕缕灌入她伤口。
气息绞缠,痛与痒模糊了界限,化作无形热流,从小臂漫上耳后。
一片滚烫。
江白砚朝她伤处吹了口气。
完完全全学着她当初的姿势与力道,原原本本归还回来,像个循规蹈矩的乖学生。
施黛整条手臂一颤。
烛光游离跳跃,江白砚抬眸与她对视。
灯影半明半昧,他的眼波浮起又坠下,勾出一重浅淡流光。
面容苍白至极,因沾染一抹血迹,少年唇色殷红如朱,与嘴角小痣相映,好似绮丽到刺目的蕊与花。
很犯规。
施黛定定与他四目相对,不受控制地,心跳加快一拍。
她知道江白砚很好看,但是——
“施小姐。”
江白砚笑笑,仍是清润有礼、不容指摘的模样:“这样,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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