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勾起兴致,忙不迭追问:“苗疆的蛊毒,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我们去苗疆玩儿l,不会被操控心智吧?”
江白砚低笑:“蛊有千百种,归根结底,只是炼化的虫豸。若真有人图谋不轨——”
十年前,闯入江府的黑衣杀手里,就有一个蛊师。
江白砚寻
到他后,把那蛊师的蛊虫一只只塞入他脑中,心不在焉驻足打量,观看每只蛊虫不同的用途。
江白砚道:“剑比蛊快,我会杀他。”
施黛:……
不愧是江白砚,说起杀人,用得出这么温柔如常的语气,像在安抚。
她后来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和江白砚待到深夜,终是压不下困倦,打了个哈欠。
“你看。”
施黛仰头去看他,露出个嘚瑟的笑:“我没喊疼吧?与其用邪术,不如多来陪陪我。”
她失血太多,脸庞血色淡薄,这一笑,平添鲜活的色彩,生机勃勃。
江白砚低眉凝视,温声应她:“嗯。”
想起今夜的对话,他笑了笑:“此痛难耐,你能忍下,确有胆气。”
江白砚这是打开了什么夸夸开关?
施黛嘴角微勾,摸一下鼻尖:“你别总夸我。太天花乱坠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说罢抬手,戳了戳江白砚侧脸:“你也知道很痛啊。”
世上没有不怕疼的人,更何况江白砚的身体非常敏感。
对于痛楚,他向来是习惯性地忍受,而非当真毫无感觉。
施黛今天累得头昏脑胀,时候不早,生出困倦的睡意来。
江白砚为她掖好被子,告辞离去。
他刚出门,半敞开的窗牖外,探进一个白绒绒的脑袋。
阿狸左右环顾:“你们说完了?”
它来人间一趟,锻炼出了眼力见。
早在孟轲与沈流霜离开时,阿狸就跟着出了卧房,给二人留出独处的时间。
施黛笑吟吟招呼它:“冷不冷?我给你捂一捂。”
阿狸抖抖身子,纵身一跃,如同巨大雪球,轻盈跳上床榻。
一整团毛绒绒进入怀中,施黛没觉着凉意,像抱住温暖的火。
她有些纳罕:“你好暖和。”
眼里闪出亮色,阿狸晃动两下大尾巴:“我的力量,在逐渐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