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不动,温暖也算不上意外,施施然地与他对上视线,不躲不避,毫无心虚。
她做坏素来坦荡:“既然你们说不曾想找事,那么就日后烦请谨慎着些,有事提前报告。不然,但凡工地出了事,我一律算在你们头上。”
“!!!”
吴恒一个踉跄,差点跪地上。
这大小姐是什么逻辑?他们刚刚不都说了不找事了么?
她该不会是不信他们吧?
城里的姑娘都那么多心眼吗?
吴恒迎着温暖带着笑意的目光,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得讪讪地看向盛渊:怎么办?
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应下。就算他们洗心革面不再找事,可工地那么大,总会有人闹事啊?
他们又怎么看地过来?
那到时候出了事,他们不还是要被赶走吗?
吴恒不想走。
倒不是搬钢筋搬出了感情,而是骨子里带着惧,害怕自己离了工地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活了。
温暖小心眼,人坏透了,看见吴恒露出天塌的表情就隐隐开心。
上辈子吴恒就是挺提防她的,一直怕她哄着盛渊转走了账户上的钱。
天真。
她心情舒畅地看向盛渊:“盛同志,我可是很相信你们的。”
盛渊轻垂眼,面色始终不变,顶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把伞递给她。
温暖没接,朝站在不远处的工地负责人招了招手。
林大河颠颠跑来。
温暖觉得他趣趣,补了句真话:“出了事,我只找你。”
盛渊在温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游刃有余,杀伐决断。他教她下棋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好刀用在刀刃上,好兵用吃象上。”
温暖深以为然,所以当下用他用地也相当顺手。
他们工地如果说是一条鱼龙混杂的河,那河里只有一个浅卧河滩的龙。只要龙能安分守己,那河就翻不出大浪。
林大河早先就看见温暖了,怕耽误她聊天,一直没敢上来。现在见着温暖招手,走到跟前还小跑了几步,面子功夫做的相当足。
一来就接过伞,可比盛渊有眼色多了。
“小温总,您怎么站这了?是不是屋里空调坏了?我再给您另找一间。”
“带我直接去会议室吧。”
温暖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地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