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骁没再理会她,直接进了卧室,周挽在沙发边坐下,观察四周,茶几上的烟灰缸满了,除此之外看不出这儿有人住的迹象,没有一点烟火气。
或许周围都是大理石砖的缘故,这儿的温度也格外低,有几分阴冷。
没一会儿,身后那间卧室响起水声。
陆西骁在洗澡。
周挽眼睫颤了颤。
到这一刻,她终于生出些无法忽视的别扭。
已经很晚了,外头漆黑,杂乱荒芜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像是掉落在这片城市中的一座孤岛。
孤岛上只有她和陆西骁两人。
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
因为喝多酒,呼出的气都带着酒精味,灼热滚烫,弄得周身皮肤都发烫泛红。
于是眼前大理石做成的茶几就成了“解药”,周挽跪坐在地摊上,缓缓低下颈,将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终于缓解了些,脑袋清明了,只是眼皮越来越重。
过了大概十分钟,卧室门打开。
陆西骁穿着灰白色的家居服走出来,看到趴在茶几上的周挽,挑眉:“在干嘛。”
周挽坐起来,一边脸颊冰的发麻,嗫喏道:“没干嘛。”
“要洗澡么?”
周挽一顿:“不用了。”
他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点了支烟。
周挽又重新靠回去,抓了抓脖子。
顺着她的动作,陆西骁忽然视线一顿,拧眉:“脖子怎么了?”
“什么?”
他坐起来,拽掉周挽放在脖子上的手。
小姑娘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泛起许多红点,又被抓住一道道的红痕。
“痒?”他问。
周挽点头。
“你酒精过敏?”
周挽愣了下:“我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忽然想到小时候有一回吃酒糟鸡,她不喜欢那个味道,吃了一口就没再吃,但当天晚上就浑身发痒,爸爸给她买了过敏药才褪下去。
“啊。”周挽怔愣的,抬头看向陆西骁,“好像是。”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折身走向卧室:“我换件衣服,去医院。”
周挽实在不想再麻烦他折腾他,心里愈发过意不去,加上现在这个节骨眼,她也不太想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