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还有另外一个方面不得不顾虑。
这毫无疑问会触动那些拥有盐湖盐井开采的盐商,以及他们背后的人。
他们要是知道了有人动了他们的铁饭碗,肯定会动用一切办法阻止,以保证他们还能延续之前的富贵,他们一旦反扑起来,是可怕无比的,就算云常现在还没有进入官场,只是稍加想象,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不小心就是家破人亡。
这就相当于在悬崖峭壁上走独木桥,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但是要是走过了这段独木桥,就将会是一片坦途。
还有那酒。
低度的酒跟烈酒完全不是一个价格。
到时候只需要一个转手,财富就会源源不绝。
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到了扬州之后,林如海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立刻就让人把他给领了过来。
他知道云常是谁,也曾见过、面谈过。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来的人应该是母亲的人才对。
林如海的脑海中闪过很多思绪,直到看到了那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是云舒瑶的亲笔,写着他亲启。
林如海在云常的注视下拆开了信,他看的很快,脸色随着看的内容越发震惊,然后失控的站了起来,问云常:“此事当真?”
云常:“亲眼所见,我还带了一些器具来,再重做一遍,看了就知道结果了。”
确实,说的再多,不如亲眼看见来的有说服力。
林如海选了心腹,按照信纸上的步骤再做一遍,然后真的得到了雪白的细盐,还有辛辣的高度烈酒。
这两个的方法要是掌握,是可以作为传家之宝传承下去的。
可以说,要是把握住了这两个方子,后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用再愁钱财,但是很快林如海就冷静了下来。
不能这么做。
林家是吃不下的,不管是盐,还是酒。
盐,朝廷专管。
酒,是要用粮食来酿造的。
在人都不能吃饱的情况下,许多地方用粮食酿酒是不被允许的,虽然为了这背后的利益,有许多王公贵族会在自己的庄子里面偷偷酿酒,再运到北地去卖,那边天气寒冷,烈酒销路十分畅通,但是明面上律法确实是这样的,要是被抓住了证据,就要依律处理。
去掉那一点私心,林如海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如果前者推广开,会给他,给当地的盐商,给天下的盐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盐税降低,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私盐越发猖獗。
百姓会选择私盐,是价格。
若是官盐比私盐价格更低,更好,他们会选择哪个?
他陷入沉思。
云常就在旁边当个木桩子,担心打扰了他的思绪。
林如海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这事急不得,他两个都需要把握了更具体的消息才能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