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学校门口远远响起一阵嘻嘻哈哈,其中传出了一声逆弟弟,逆回头望见馨馨和祺祺在那里追逐打闹,年糕正欢跳朝他挥手,逆的心里冷暖交织,他招手回应,活泼的年糕今天穿了一身光彩照人的红,笑容就像早晨绽放的花朵一般鲜艳迷人,看见小路驾车飞驰离去,年糕这才放心,等着和逆一起进学校。
闷热的一天,凉爽的粘粘主题公园里却是空无人迹,隐约传来悦耳的音乐和电影对白,侧耳寻听,漫步逐去,进入公园不久便能看到树木环抱之中的粘粘剧院。
任凭银幕上悲欢离合,台下只响起节奏寂寥的嗑瓜子声,蠕虫独坐在千座有余的剧场中央,目视电影里的悲伤镜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跟随主人公泣不成声,纸巾扔了一地,座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蠕虫打算旷课一天玩个痛快。
剧情瞬转,滑稽的音乐与影像虚造声势,哇哈哈——蠕虫随之乐翻天,果汁、口水喷得满座,喀嚓,嗑到了一颗干瘪的瓜子,没嚼两下,好苦,瓜子仁被蛀虫咬过,这下可好,满口瓜子香连同酝酿的感觉全被破坏了!呸——蠕虫连吐几下,又用果汁漱口,随地便吐,霉苦的味道挥之不去——啪!瓜子袋摔掷了出去,哗啦,瓜子撒了一地,蠕虫仰起头烦怒躁喊:蛞蝓!你去死——
愤懑的回声传遍公园,一场电影播完,剧场立刻沉寂得令人心悸,这间剧场只是整座剧院的一个厅。
那是你的心里话吗。
后座当中突然发出一个人声,蠕虫猛回头,噌地将短剑划至身前:谁!
一位白西服绅士从幕光中走来,距离数步之远时规规矩矩静立向蠕虫行了一个礼,而后将公文包放在了身旁的座位上。蠕虫慢落手中剑,不免惊奇:财氏集团……七月你又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你能记得财氏集团,认得七月,足见我们还是有缘的。
去,谁跟你有缘。蠕虫收剑回身面朝银幕,想起今早的不痛快,于是如法炮制道:滚!
七月勉强一笑,提起公文包:看来我没有挑对时候,不过机缘是不该被白白浪费掉的,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蠕虫小姐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去——蠕虫喝了一口水,噗地又喷出来。
我自认是个比较执著的人,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七月坐下来,不厌其烦地聊开了:至于你和年糕的姐妹关系,完全可以放到经济层面上按照合作关系来重新衡量……蠕虫小姐,我知道你在粘粘家庭是第二把交椅,你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影响甚至左右粘粘的官方决策,我是个商人,坦率的说,我依然希望粘粘能够与财氏合作,我相信蠕虫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像你的那位姐姐,毫无妥协的余地。
你可真会拍马屁呀……蠕虫摇晃着半瓶橙汁,你想让我出面跟你谈妥这笔生意,蛞蝓不同意,所以你想挑拨离间
蠕虫小姐果然聪明绝顶,比年糕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这绝非挑拨离间,而是一桩平等互利的买卖,其中则包括了你所应享有的一份权益……
哎哟……蠕虫纳闷转身,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要更聪明一些啊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啊你觉得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么蠕虫甩起瓶子,忽地砸了过去:滚蛋!
七月躲站起身,橙汁飞溅,白西服印满橙黄,他凝眸按捺住怒气,慌忙掏出湿巾擦拭:你我话不投机,打扰了,告辞——
耍无赖赶走七月,蠕虫嗤之以鼻自鸣得意,回头挑了一袋瓜子,打开包装悠然自得品嗑起来,音乐响起,又一场电影开演了。
乱风吹打落叶向前推进,飞花飘乐,好一派难以驾驭的盛景,白影穿行于林木之间,踏地无声,另一条平行道上,小路正漫不经心相向走来,两人擦肩而过。
七月小路停步转身,七月回头望了一眼,点头致意又继续前行。
慢着!小路跨过林带,紧步跟上了七月:果然是你。
七月停步,疑惑打量,小路伸手微笑:你大概不记得我,在下路西法,上次你来的时候我见过你。
七月稍有思索,没有握手,只以眼神回敬,小路两眼一扫,七月浑身不雅的污渍,再一瞧那张文质彬彬却微露沮丧的脸,小路寻思而笑:真不凑巧,今天她们都上课,你若是有什幺正事,能代表财氏集团的,都可以找我谈。
七月深感意外却无奈摇头轻笑不语,小路单手插兜背过身去,冷冷折断一根树枝: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根本没打听过,这座公园从动工那天起,哪一草哪一木没有我路西法的功劳,粘粘家庭建立初始我就加盟其中为之效力,到今天已身居粘粘‘总管’之位,我这么跟你讲吧,在这里,只要我路西法出个声,连年糕她也要敬让三分,你身为财氏代理人,一个精明的商家,难道连这点情报都没掌握,你也真够可怜的,宁愿去跟一只蠕虫扯淡,也不把我这样一个厚道之人放在眼里。
噢七月瞠目视之,黯然神色中露出一丝欣兴:这路西法绝非等闲之辈,他这么讲,莫非是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