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询问身后的文柏,“文助,裴总是今天心情唔佳?还是对新出的项目书不太满意?”
刚被太太提了离婚,心情能好才怪了。
不过这话文柏不敢说,只拍了拍项目总监的肩膀,安慰道:“尽快交一版新的吧。”
接了通电话,文柏重新回到总裁办公室,敲门进去汇报。
“裴总,总部那边的消息,股东们明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
休息室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镜子里,倒映出男人□□着的上半身。
室内洒下来的光线清冷,更照得他肤色冷白,腰腹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一路延伸而下,只见在心脏正下方,腰间一道骇人的伤口赫然盘踞着,被绷带牵连着的血肉模糊,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两个月前被人精心设计的一场车祸,给他留下了一道被车玻璃划伤的,长达八厘米的伤口,缝了十几针,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地上散落着的绷带上仍然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只看着便顿觉触目惊心。
只是看着那道伤口,文柏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可偏偏男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换药,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将绷带一圈圈重新缠绕在劲瘦的腰腹上。
见男人脸色实在苍白,文柏担忧开口:“您的伤,需要通知私人医生来复查一下吗?”
“不用,准备飞机回国。”
裴时隐并不喜欢事态脱离掌控的感觉,那种无力感会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想起昨晚,他的眸色不禁暗了暗,拎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衬衫穿上。
但文柏却没有立刻领命去安排,而是欲言又止开口。
“刚刚您开会的时候,太太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男人动作一顿,“什么事。”
文柏:“太太说,打算后天再回国。”
股东大会就在明天,他不可能再拖到后天陪她一起回去,这一趟飞来美国,还是在他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已经让不少工作被迫延后。
更何况昨晚她气鼓鼓地离开,怎么会这么快就联系他。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一边系着袖扣,抬了下眼皮:“所以?”
文柏斟酌了片刻,似乎也觉得接下来的话听起来有些令人发指,不是他这种打工人能转达的,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开口。
“太太还说,要您的私人飞机,头等舱她坐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