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心下微叹,她还没开?口问什么,便听见?祝隐洲一面将花束递给她,一面温声?说道?:“我今日觉得?好多了,便想自己走一走。”
沈晗霜允许他?进她的卧房待一整日,在祝隐洲看来?,这意味着沈晗霜愿意允他?朝她多走一步。
是以去见?她时,祝隐洲想自己朝她走近,就像之前一样。
起码在去见?她时,他?不想做个废人。
沈晗霜接过了祝隐洲带来?的花,却还是不赞同道?:“觉得?好多了也不该如?此,太冒险了。”
更何况那梦欢散的药瘾顽固难除,哪儿会才尝试戒除一次便能觉得?好多了。他?不过是说来?让她放心罢了。
“好,下次不这样了。”
祝隐洲顺着沈晗霜的话答应下来?。
他?喜欢看见?她关心自己的安危,但不愿惹她担忧。
祝隐洲随即从?袖中?拿出了几页纸,声?音平稳道?:“这是我昨夜为高苑瑚和王彤锦写的碑文,你看可有不妥之处?”
他?尽力提起精神,让自己语气如?常,就好似没有什么梦欢散的药瘾,也没有伤势,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他?想来?找她说话的日子。
闻言,沈晗霜更诧异了。
高苑瑚和王彤锦是江既白的两位母亲。
祝隐洲昨天白日里受了那样的折磨,入夜后?才刚缓过来?一两分,但她离开?后?他?不仅没有歇息,还为两位伯母写了碑文。
见?沈晗霜眉梢轻蹙,祝隐洲解释道?:“官眷们就要回京了,我想命人在那之前便为两位伯母刻好碑。”
沈晗霜明白过来?。
若这些官员的家眷们亲眼看了祝隐洲请旨为两位伯母立的碑,此事或许会在朝臣中?间走得?更深更广一些。如?此一来?,对两位伯母和江既白的名声?都有好处。
齐氏的细作身份败露,秋祈不了了之,官眷们也提前了回京的日子,之前没顾得?上此事的祝隐洲才会临时于昨夜撑着伤重的身体写好了碑文。
沈晗霜接过他?手中?的纸张,柔声?道?:“我会看的,你先进屋,别在外面吹风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祝隐洲便笑着同沈晗霜说道?:“好,都听你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像是并不考虑即将到来?的药瘾的折磨,只是来?她这里闲谈度日。
沈晗霜心神微顿——他?今日好似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