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娘娘请安。”
秦婈道。
“免礼。”
柳妃道:“秦婕妤坐下吧。”
秦婈坐到柳妃身边。
须臾,茶沸声响起,柳妃抬手斟茶,给了她一杯,道:“这是刚送来的龙井,秦婕妤尝尝。”
秦婈双手接过,“多谢娘娘。”
秦婈又道:“臣妾收了娘娘送来的布料,本该一早就来谢恩,来迟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无妨,你伺候陛下辛苦,还有大皇子要照看,何时来都是一样的。”
柳妃笑道。
秦婈道:“娘娘掌管六宫大小事都未说辛苦,臣妾怎好说辛苦?”
“好了,不说这些。”
柳妃道:“秦婕妤来都来了,可愿陪本宫下盘棋?”
秦婈道:“臣妾自然愿意。”
翊坤宫内烟雾缭绕,两个时辰后,秦婈放下白子,道:“臣妾认输。”
“不过是下着打发时间,不论输赢,改日我们再下。”
柳妃笑意不减,道:“枝鸢,你去把本宫那些龙井包起来,给秦婕妤拿上。”
秦婈走后,柳妃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的棋风,倒是和我的心思。”
宫女枝鸢道:“娘娘怎么对这位秦婕妤这般好?”
柳妃看着棋盘道:“好?你见过哪个宠妃宫里会缺东西?本宫不是对她好,本宫是要她领这份情。”
在柳妃看来,与宠妃争宠,那蠢字上面还要加一个蠢字。
她如今已是妃位,就秦婈这等身份,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她。她眼下有宠,拉拢便是,若是哪一日失宠了,于她也无甚影响。
她低声道:“人生如棋,能走两条永远是好的,不过本宫赌她来日方长。”
秦婈刚离开翊坤宫,行过千秋亭时,不早不晚,刚好和薛澜怡撞了个脸对脸。
秦婈福礼道:“臣妾见过薛妃娘娘。”
薛澜怡道:“秦婕妤这是去哪了?”
秦婈道:“臣妾方才去了翊坤宫。”
薛妃轻笑一声,垂眸看她,却偏偏不叫她起身。
秦婈一动未动,毕恭毕敬,叫人根本挑不出错处。
待树上的鸟儿都歇了嗓子,薛妃才淡淡开了口,“秦婕妤,入了这后宫,便是漫漫几十年,不是规矩好,就能在这高墙内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