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申一身月白长袍于身,笔直挺立于府门前,笑迎许久未见的至亲。沈锐则毕恭毕敬向长辈行礼,随之偷眼向俞竺看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俞竺无意间迎视,愣怔过后便避开视线,并未给任何回应。
“二哥!”
俞乐和俞脩同惜悦一道儿拉着俞香跑过来围着俞申问候,丫头们嬉笑着拉开幔帘,却又被俞申不容拒绝的拉下来,面上仍带笑意:“戴好。”
利眸不着痕迹向对面邻居看去,但见黑乎乎的脑袋立刻消失于门缝内。
“无碍的,二哥。”
惜悦偏是不听,再次撩开幔帘,露出绝美容颜。她总认为这般遮遮掩掩有失坦**,生来便是这张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甚见不得人。
谁言露出脸面便是‘随便’?她又不与外男私相授受。
这世道于女子有太多规矩教条实在不公!阿兄打小便教导她,人活一世无需看人眼色,自个儿行的端做得正便可,只为自己而活。
她听阿兄的!
俞申自知说不动小丫头,只得无奈摇头。大哥打小便把小丫头教导得颇为豁达,她总想人不敢想,行她人不敢为之事,一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想来她愿意戴上帷帽,不过是怕晒罢了。
俞逞上前拍拍次子肩膀:“申儿科考辛苦了,可觉困难?”
“儿已尽力,五日后放榜便可见分晓。”
俞申回的不骄不躁,由他脸色看来,当是信心满满。
俞逞哪能看不出,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申儿寒窗苦读十余载。
俞逞:“你是何时与你大哥相见?”记得家书上未曾提及此事。
“说来惭愧,儿至今尚未与大哥相见。”
俞申只身一人提前三个月前来皇城赶考,为的是能寻到一处清净之地好安心研读。谁知方才抵达城门口便有人迎上来,一口一个二少爷叫得他莫名其妙。
那自称莫管事的人携一众奴仆对他毕恭毕敬,只道是得主子吩咐,并将一封信交于他。
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安心赶考,待我归来。
简单一句话却看得俞申红了眼眶,心中一阵狂喜。
那是大哥的字迹,他认得!
俞申向来稳重自持,从不喜形于色,今次却不然,他颤抖着双手抓着莫管事迫切质问:“他呢?!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