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打起了精神来,告诉老太太已经到了。她担心会让老太太听出异样来,只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屋子里明明是有暖气的,她却觉得浑身发冷。今儿提早一天回来,她其实是有担心着那人的心思,想早点儿回来陪陪她的,却没想到,这就像一个笑话,他那样的人,身边又怎么会缺人陪伴呢?
程敟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也许是从来都知道两人之间算什么,她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弄东西吃。
邵洵最终也未回电话,更未解释什么。她平静得若无其事,早早的洗漱上床睡觉,竟然没有失眠,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那一直没好的感冒又开始反复,竟然发起了烧来,她不得不再次往医院,抽血化验输液。过年期间的医院也仍旧是人满为患,走廊上坐满了输液的病患,几乎都有人陪着,唯独她是孤零零的。
护士给她输好了药便离开,程敟实在困得厉害,本是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的,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她是被护士给叫醒的,彼时药水已经输完,鲜红的血液倒回了输液管里,还是邻座一对老夫妻发现得及时才将护士叫了过来。
她睡得太熟,把那护士也吓到了,严厉的批评了她一顿,让她独自一个人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这几天是流感的高峰期,他们人手不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关注到病人的状况。
护士批评完便又匆匆的走了,程敟向邻座的老夫妻道了谢,这下再也不敢睡了,时不时的就要去看看药水。
输完药出了医院,想起家里什么都没有,她又打起精神去了一趟超市。回到家中,将明儿要上班的衣服找出来熨烫后挂好,才得以休息。
有事儿做时间过得要快许多,也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是心里是空落落的,就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就连呼吸也生疼。
她胡乱的煮了点儿馄饨吃,便拉了被子蒙头大睡。她这一睡就到了傍晚,她是被手机给吵醒的,睁开眼,外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手机在床头呜呜的震动着。
她正要拿起,那震动就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砰砰的敲门声。才刚起来,她有些头重脚轻的,不知道是谁那么急,趿着拖鞋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周驰莘,他抱着一大只纸箱子。见程敟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笑了起来,说道:“睡着了?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他手中的箱子大,程敟要伸手去接他没让,说很沉,他来就行。
程敟赶紧的让到了一遍,让他进来,问道:“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声音竟然哑了起来。
周驰莘放下纸箱,见她面容灰白憔悴,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没事,就有点儿感冒。”她好奇的去看那封着的纸箱子,不知道这么大一纸箱他都装了些什么。
周驰莘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竟然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感觉她比他热一些,问道:“是不是有点儿发烧?”
程敟摇摇头,说没有,说自己才刚从医院回来,“你才刚从外面进来,肯定要冷点儿。”
得知她已经去过了医院,周驰莘放下心来,去厨房拿出了剪刀就开始拆开纸箱。里边儿杂七杂八的有许多东西,有他从小摊上淘来的艺术品小玩意儿,有自制的棋子,他亲眼看着人做的,觉得很有意思,便带了回来。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特产和小吃,都是他吃过觉得不错的,全都打包给程敟带了回来。
杂七杂八的那么一大堆东西,他竟有那么好的耐性都收集起来。
程敟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带那么多东西回来干什么?你也不嫌麻烦。”
周驰莘笑了起来,说:“有什么麻烦的,朋友间的分享让人快乐。要不是时间有限,我还能收集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