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倒是没让住院,输完液便能回家。邵洵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嘴里没有味儿,输着液时程敟担心他饿,问他要吃什么。
他没什么胃口,最后想了想说要吃馄饨。只是馄饨买来了,这人只吃几口便不肯再吃了,说是吃不下。
程敟又去给他买了粥来,但他也嫌弃没味儿,不如家里做的。
这人简直真是难伺候得很,可看他病恹恹的样子又觉得可怜,程敟也只有好好的哄着。好在输液后他的烧慢慢的退了下去。
这一晚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也不回卧室去,要住客房,担心感冒会传染给小家伙。
程敟担心他发烧反复,要同他睡一起,但他也不肯,不耐的让她回卧室去,他没事。
程敟哪里放心得下,虽然他不肯让她同他睡一起,但一晚上也起来好几次,去看他是否又烧起来。
这一晚上自是都没怎么睡,到了后半夜脑子里越来越清明。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生小孩儿时。术后麻药过后伤口火辣辣的疼,那时候他彻夜不眠的守在床前,听到她的呻吟声便会上前查看,或是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告诉她他在。
他一直都是不怎么会照顾人的人,那几天的时间里笨拙却又细心的照顾着她。天边儿已经泛起了蒙蒙亮来,程敟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也许是因为不舒服的缘故,英俊的脸上眉头微微的皱着,唇角还带有几分不耐,竟难得的有些孩子气。
程敟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点儿笑意来,在一旁靠着闭目养神。
邵洵这次的感冒反反复复的,高烧退了后撕心裂肺的咳嗽,他这样儿没法到公司去,却挡不住送过来签字的各种文件。
程敟也是从他助理的口中,得知这人是头一天就不舒服的,第二天晚上大概是陪老骆喝了那几杯酒,这才严重了起来。明明不舒服还喝酒,真真是活该。
心里虽是那么想,却不得不小心的伺候着。这人说是嘴里没味儿,但一会儿要吃这,一会儿要吃那。
因为怕他的感冒会传染给小孩儿,从医院输液回来的第二天便让阿姨带着小孩儿回邵宅去了,这几天小孩儿不在,所以他就可劲儿的折腾。
这人因为生病,白天黑夜颠倒,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睡不着,非要拉着程敟一起看电影。
程敟白天里没空,这会儿困得不行,打起哈欠,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陪这人。只是这人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电影,大晚上的某些情节特别多,邵某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她却是不能,别扭得很。
待到好不容易看完,她立时便要睡过去,但那人却不许了,握住她的手,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她艰难的抵抗,说他还在病中。这人却毫不在意,说要憋着他更会憋出毛病来。终还是让这人如了愿,她累得不行,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人第二天起来便是生龙活虎的了,他病了几天早堆了一堆的事儿,要去公司上班。几天都没见小孩儿了,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想,说前几天应酬时去的意西图澜娅餐厅感觉不错,下午他会让司机过来接她,两人在外边儿吃饭。
程敟犹豫了一下,说想去把小孩儿接回来。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又要被人打扰,邵洵哪里愿意,也不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敟,好似在问她他是不是不重要了。
程敟只得举手投降,只是没让他派司机过来接,说自己会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