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嘉猛的抬头,不敢相信的看向伯昌侯,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沈逸和。
“下一任侯夫人,哪怕不是父亲您的续弦,也应该是哥哥的夫人,怎么就,给我了?”
沈逸和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似乎是看到她的发丝有了几分凌乱,这才满意的放下手。
“这有什么的,你哥哥我是大将军,未来这伯昌侯的爵位落在谁身上还不好说呢。”
他说着,颇为可惜的嘶了一声,“若不是这爵位不能交由女子继承,我倒是想让父亲传给你的。”
传给她?伯昌……女侯爷?
沈静嘉摇头,“哥哥莫要打趣嘉儿了。”
“嘉儿你也不用受之有愧,此事我跟你哥哥商量过了,他是万分同意的。若是以后裴长清对你不好,你便可差遣暗卫对付他。”伯昌侯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并不想真的有这么一天。
沈静嘉还想要说什么拒绝的话,伯昌侯却是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们去吧,让祁蚺先跟你简单的说说,至于你那几个新收的丫环,让祁蚺带一阵子再还给你。”
他说完就走进了书房里面的小室歇息去了,竟然也没想过要去赵姨娘那里。
兄妹二人出了书房,沈逸和想也不想的就跟着往沈静嘉的菡萏院走去,也难得两人能这样一起走,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星星,不由得笑了两声。
沈静嘉奇怪的开口问道,“哥哥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爹啊,他之前跟我说起这事情的时候,还吞吞吐吐半天,怕我有意见,却不曾想我根本没想过要继承伯昌侯的爵位。”
“哥哥?”沈静嘉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沈逸和,“你这是什么话,虽说爹爹有好几个孩子,可是只有你一个男儿,这爵位你不继承,谁来继承?”
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难不成你真想让咱们大夏朝出个女侯爷?”
“哈哈哈,女侯爷,亏你想得出来。”沈逸和说着,弹了一下沈静嘉的额头。
“女侯爷,是没戏了,只是便宜了裴长清那小子了。”他说着,唉声叹气道,“他到底是什么运道啊,能被我妹妹看上,往后还会继承伯昌侯的爵位,啧啧啧。”
听着他的话,沈静嘉不由得有些脸红,别看现在是裴长清好似占尽了便宜,等到他一跃成为安国侯的时候,就是自己家高攀他了。
至于伯昌侯的爵位,他哪里还会稀罕呢?
等送走了沈逸和,沈静嘉刚才还温柔的面容就沉了下来,她看着站在一旁的祁叔,心也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祁叔,屋里坐吧。”她说着,让南栀去热了一壶酒端进来。
看到南栀端上的酒壶酒杯,祁叔也明白了沈静嘉的意思。
“大小姐……”喝酒伤身。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静嘉打断,“祁叔,你既然是娘亲身边的暗卫,那你应该很清楚娘亲是怎么死的。”
这话,祁叔没法接下去,他伸手端起酒杯,一仰头,酒就顺着喉咙进了他的肚子,一路燃起热辣的火,烧的他的脸也染上了红晕。
“爹爹说,伯昌侯府的暗卫都是能人异士,那祁叔你怎么就没有救下娘亲呢?”沈静嘉说着,自己也灌了一杯酒。
他为什么没有救下夫人。
这也是祁叔心里的结,他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并非是我不愿意救,而是夫人担心大小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守在大小姐身边。”
他说着,抬起头看向沈静嘉,“大小姐可记得你那几日的虚弱?大夫说你是染了风寒,后来你还自责,若非是那场病,你便能多陪夫人几日。”
“那场风寒……”沈静嘉哪里会忘,等到她病好了,去看娘亲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她的娘亲就在她生病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