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21。
其实我很清楚苏渔为什么突然发疯。
她是贫困地区出身,自尊心强,母亲有严重的精神病史,父亲又是个典型重男轻女的男人。
苏渔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就想方设法地装扮自己,努力和过去撇清关系。
在遇到家境事业各方面都出众的沈确之后,她几乎是把自己的下半生都押在了这个‘金龟婿’身上。
对她而言,沈确就是她的救世主,是她高高在上的神。
苏渔没办法想象自己离开沈确的结果。
那天众目睽睽之下,她眼中的救世主被我‘作践’,于她而言,大概和天塌了无异。
22。
那天之后,宋从也又来过青旅很多次。
他为了见我日日等,夜夜等,有时候干脆睡在车里,只为了见我一面。
另一边,我收到了苏渔的轰炸。
除了电话,还有短信。
我不知道沈确对她说了什么,她的消息从一开始劝我离沈确远点,说我有更好的人生可以选,而她只有沈确了云云,到后来尖锐的辱骂,以及一些匿名的,涵盖恶意的快递。
我的耐心到了头,在他们试图拉着我共沉沦的第二个周末,我下楼敲开了沈确的车窗。
「阿栀,你肯见我了……」看到我的瞬间,那张胡子拉碴,仿佛老了许多的脸好似焕发了一些生机。
我心中平静,只是警觉地后退了半步:「沈确,再烦我,我就报警了。」
他的表情骤然僵住了。
不合时宜地,我脑中浮现了过去他无数次冷脸朝我道:「你恶不恶心啊姜栀,死皮赖脸的像条狗一样。」
那天回来,好友问我看到沈确那样狼狈会不会心疼。
我的答案是:「不。」
他狼狈,他受挫,他失去了尊严。
难道在过去的五个月里,我就没有经历这些吗?
不,我是经历过的。
挫败,难过,绝望,崩溃。
我的自尊被我最信任的人一遍遍地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