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越往西行,越发干燥,行路第十日,宋遂远洗漱后,鼻下异样,伸手摸了一指腹的血。
只是第一回到此地,且天气回暖,并着赶路费心神,故此才鼻出血,宋遂远知晓自己并无大碍。
然而第一个发现的云休满脸焦急,扶着他平躺在吱呀作响的**:“快休息呀,我们今天不走了。”
尺玉赖床尚未起,闻言抬起炸毛的小脑袋,滚到了父亲身边,惊呼:“流血了!”
小崽子顿时清醒了,小手摸了摸父亲的脸颊,如同大人安抚他一般,奶音中夹杂着心疼情绪道:“父亲不痛。”
宋遂远方才争不过云休,此刻被迫仰躺在**,感受着颊边柔软,无奈道:“先让我擦掉血迹。”
“等等。”云休忙转身为他拧帕子。
云休除了练武划伤,自小到大几乎未生过病,唯有一次感染了风寒,爹爹嘴里的无碍,但猫觉得不舒服地只想晕过去。
自那之后,他重新理解了凡人的“无碍”。
在猫眼中,鼻出血相当严重,否则宋遂远今日不会如此面色苍白。
他们这一晚借住小城人家,屋中并无铜镜,故此宋遂远不知自己面上着实无甚血色。
在让宋遂远休息一事上,云休格外坚持,宋遂远劝不过,只得点头,修整一日也无妨。
宋遂远被强迫按下休息,不过被尺玉和云休一左一右陪着,聊了几句便睡着了,且这一觉却出乎意料地睡熟,连梦境都无。
一边,尺玉会走路后第一次陪着双亲赶路,小崽子乖巧不如何闹腾,但不免也觉疲惫,没一会儿便抓着父亲的衣袖睡熟。
云休抬头看着两人相似的睡颜,视线渐渐只关注在宋遂远的脸上,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鼻梁,抵着他的肩膀微微出神。
他去年曾路过此地,那时他跟着雁回城的信使,对盛京城一片陌生,出来只为逃父亲一顿打。
而现在……猫已经许久不曾一人出行过了。
总是与宋遂远在一起,总是有宋遂远与尺玉的陪伴,这与父亲和爹爹还不同。
至于不用之处,他说不上来,但他明白,那便是“喜欢”,因为心又告诉了他。
陪在宋遂远身旁,却不太瞌睡,云休难得回忆了一番,以如今的智慧看过去的自己,发现他早早就喜欢上了宋遂远。
很早很早。
早到第一眼看到如玉温润的公子便跳上他的膝盖。
早到醉酒时只想让他帮忙。
他隐约明白着,生孩子真的只想是心悦之人的,所以他也喜欢尺玉。
唔,猫是不是还能生孩子,再生一个乖乖的小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