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
“好吧,我可以讲给你听。”白野想了想,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张兰兰很高兴,问道:“可以,什么要求!”
白野说道:“你把你摄像机里面的录像给我,或者删除。”
“可是。。。”张兰兰有些犹豫。
白野说道:“没什么可是的,我刚刚的录像又不值钱,都直播出去了,你要不要听吧?”
张兰兰只好答应,并在监督下删除了视频。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做这套动作的时候,直播间的那些人有多痛苦。
一个个简直想飞出屏幕阻止她!
你上当了啊!
把视频留着,我们直播间众筹花大钱买都行!
可恶啊!
白野的心情却截然相反,长长舒了一口气。
张兰兰问道:“那白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
白野坐回椅子上,眼睛眯起,说道:“那是一个冬天,刚刚出社会的我,遭遇了一件事,我——”
“等下!”张兰兰打断,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录音还没来得及开,对不起对不起!”
“啧!我情绪都被你打断了!”白野很不满。
张兰兰双手合十:“再也不会了!请继续!”
白野叹了一口气,重新眯起眼睛,道:“刚刚出社会的我,因为已经毕业,不愿意找家里要钱,于是咬着牙去了深城,在那里混了半年一事无成,连租房的钱都赚不到,只能去睡桥洞。”
在缓慢的讲述中,一个故事出现。
年轻的白野在大城市里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这样从6月份熬到了腊月寒冬。
在最艰难的时候,又察觉到身体不舒服,发了高烧,最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倒在了路边,晕倒前最后的意识就是,我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
他没死。
一个流浪汉救了他。
并且拿出身上唯一的一点钱,给他买了退烧药,还把‘住’的地方,里面吹不到风的位置让给了他。
到了后半夜,白野发烧发的更厉害了,流浪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了想只好脱掉了身上单薄的衣服,把他包的严严实实。
就这么苦熬了一夜,白野的烧退掉了。
然而流浪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两眼一黑,倒下了。
并且再也没有起来。
在那个下着雪的清晨,就是白野人生的至暗时刻,也是在那时,他感觉到了命运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