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屏幕,凌晨三点了。
睡梦正酣,丈夫的情人阴魂不散纠缠,才最怄火。
我眉开眼笑,歪着脑袋夹住手机,给脚趾刷着红色的甲油。
冯斯乾没回答她,将听筒贴在耳边,“你有什么事。”
“我打错了。”我轻描淡写,换了一只脚继续刷,“吵醒你们了。”
我想象着冯斯乾这一刻的样子,也许揉着眉心,也许面容深沉,他明知我故意戏耍,又对我无可奈何。
“没睡吗。”
我说,“陪冯冬。”
“陪冯冬?”冯斯乾笑出声,“你能记得自己生过儿子,就很不容易了。”
“那你呢。”我反唇相讥,“有新婚娇妻,以后还顾得上儿子吗?”
蝉鸣又响起,更近了,像是在庭院里,“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我扣住指甲油的瓶盖,“事后澡啊?”
他漫不经心,“你管得挺宽。”
我摁掉,丢在床头柜。
冯斯乾压根没生气,他的耐性越来越大了,我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不恼。
冯冬早晨开始大哭,吴姐抱着他到主卧,我正睡得迷迷糊糊,“韩小姐!冯冬哭得厉害。”
我坐起,接过襁褓,他脸蛋都憋紫了,“生病了吗。”我手心捂住,温度正常,我不会哄孩子,手足无措摇晃着他,吴姐急得跺脚,“除了先生,谁也哄不好冯冬。”
怪不得冯斯乾走得潇洒,他算准我撑不住,早晚会求上他。
我吩咐吴姐,“泡奶粉。”
她拿来奶瓶,我喂到嘴边,冯冬不吃,我没辙了,吴姐劝我,“给先生打电话吧,万一冯冬想爸爸了呢。”
我没吭声,她立马联络冯斯乾,提示关机。
冯冬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让吴姐打熙云路的座机,她迅速拨通,我清晰听见冯斯乾那声喂。
我比划口型,吴姐转述,“先生,您怎么关机了。”
冯斯乾一怔,“撂在书房了。”
孟绮云胆子确实大,她竟然动这个手脚。
吴姐说,“冯冬哭岔气了,我没办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