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彦同站在庭院里的树下,望着枝头的枯叶走神。施砚年从屋里出来,臂弯里挂着件棉衣。
“父亲,有些冷了。”他将手里的棉衣展开披在父亲身上。
施彦同叹了口气,道:“今日的残喘,代价实在严重。砚年,云琳是我最小的女儿l,从小伶俐懂事,我最喜欢她。在她还小的时候,我就开始舍不得她日后出嫁,怕她受欺负。总想着日后一定千挑万选找一个最能善待她的男人。”
施彦同眉头紧皱。显然亓山狼不是温柔体贴的人。他甚至连人都不算。
施砚年苦笑。紧闭的房门里在发生什么,他隐隐猜到了。心里痛得快要麻木了,可他还是要安慰别人:“父亲,所有牺牲都会有收获。我们不会一直是阶下囚。我们总有一天会杀回去,到时候再接云琳回家。”
施彦同转过身来,盯着施砚年,严肃道:“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还会做到跪在我面前起誓的内容吗?永远珍视宠爱尊者珍惜她,直到死亡?”
施砚年有些恍惚,忽然就想起彼时跪求施彦同恩准时的心情。揪心忐忑又满怀希望的情绪仿佛还荡在心口。
“当然。”施砚年道,“誓言不悔,悔之死无葬身之地。”
施彦同拍了拍施砚年的肩膀,心里有些宽慰。这场国难,他失去了太多至亲子女,还在身边的人,变得格外珍惜。
施云琳从房中出来了,她迈进堂厅,心虚地说:“一不小心睡着了。”
付文丹正在缝一件衣裳,她抬头温柔对施云琳笑笑,这才让柳嬷嬷带着也青和又绿去端饭菜。
院子里的施彦同、施砚年、沈檀溪和施璟也都进了屋。
菜肴陆续端上来,亓山狼也从屋里出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施彦同的白色寝衣。施彦同的衣服穿在他身边明显短了。手腕和脚腕都露出一截。
亓山狼看见一屋子的人,却步皱眉。
厅内的人也都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前一刻也青还在和沈檀溪说笑,此刻也噤了声。
施云琳真怕亓山狼立马要带她走,她赶忙站起身迎上去,双手握住亓山狼的手腕,软声:“过来坐。”
亓山狼便由着她,被拉着入座,坐在她身边。
“母亲,你刚刚在缝什么呢?”施云琳转头与母亲闲聊。
付文丹笑起来,说:“给你缝的衣服。”
施云琳眼睛弯了弯,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施璟在一旁呛声:“我的呢?我的呢?”
“小男子汉要糙养,你不用添新衣!”付文丹故意板起脸来。
施璟撇撇嘴,嘀咕:“切,不给我做拉到。两个
姐姐会给我做!”
施云琳立刻说:“若檀溪得闲给你做还有可能,你可别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