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可不可以不用这个药………”
方才被温笙抱进博恩的处置室时,就算夕颜整个人都哭得迷迷糊糊。
夕颜也还是记得这个药覆在右肩处时就像是生生淋了白酒一般,让她去哭着喊了疼,想要逃离这种煎熬。
好看的杏眼都覆上一层薄薄的水色,见夕颜红红的眼尾都透着股惹人怜的委屈,顾温笙心底迅速泛起一层尖锐的刺痛。
这药是博恩自制的特效消炎药,药效极好但刺激性实在太强。
见哥哥每次受伤都是在用这种药,许是夜寒已经让伤口习惯了痛觉。
他每次自己上药都只会默默叼着烟,平静到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
怎么会不知道有多疼,顾温笙自己也尝过几次这药的滋味,就和淋双氧水一般痛得人打颤。
他不自觉的放缓语气,抬手轻轻抹去夕颜脸颊上的泪痕。
“宝贝儿,我知道不好受,但你低烧就是因为伤口在发炎,这药用到后面就会好很多,稍微忍一忍,好么?”
把怀里挣扎的人轻轻禁锢住,顾温笙单手轻挽起夕颜柔软的长发。
“疼………”
“哼………”
护士尽量温柔的把药送入裂口的瞬间,夕颜一下就被逼得发出一声带了浓重哭腔的闷哼。
像是拿了淋过滚烫白酒的千万根针在一瞬间就对着伤口狠狠刺破后开始疯狂又戳又挑。
“宝贝儿,别咬自己。”
顾温笙看她哭得在自己怀里抖成一团,想去胡乱挣扎的指尖也被自己单手禁锢。
夕颜无助到只能去重重咬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越哭越厉害。
“别咬自己,听话。”
径直把自己的手覆到夕颜的唇边,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从顾温笙心底汹涌而出,宛如一把带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窝。
“小姐,马上就好。”
当护士把药送入最里层发炎的裂口处,夕颜瘦弱的肩膀不停轻颤着,她哭到只剩下气音。
不要上药………她不要………
重重咬着温笙的玉指,夕颜只感觉自己最深处的血肉被痛意扯碎,她浑身冷汗淋漓,不停哭着摇头。
“马上就好,宝贝儿,马上……就好……”
指节处的剧烈痛楚从指尖疯狂窜向顾温笙心尖。
他默默忍受着夕颜没有轻重的啃咬,把怀里哭到抖成一团的人抱得很紧很紧………
好不容易上过药,顾温笙见夕颜还是在弱弱抽噎着,他将她的肩带轻勾回肩膀处,轻柔的给她擦着泪痕。
“我让人给你做了药膳,我喂你吃一点儿,身子低烧,不能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