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冲看他兴冲冲的,迟疑了两秒,还是觉得该叮嘱他两句。
“今日江三爷回来,他跟四爷一样是领了兵的,心性凶狠,功勋上还要压四爷一头,私底下跟四爷是对敌,不是个善茬。”
“这趟他是被大帅叫回来问事儿的,很可能会起争执,四爷带你去,一定有用途,你谨慎些,别太招眼,尤其别惹江三爷注意。”
姰恪将话听进去,咧嘴笑了两声,轻拍项冲手臂。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江四爷既然带他,那不是看病就是看伤。
别管是什么用途,只要他有用就成。
项冲发动了车子,姰暖听见身后的动静,拎着长颈花壶回过身,瞧见姰恪背着药箱跟在江四爷身边。
她怔了怔,放下手里浇水花壶,一手扶着腰走过去,林妈忙伸手扶她。
“夫人慢点儿。”
江四爷立在车边等姰暖走近,眉眼噙笑垂目看着她,温声安抚。
“别担心,只是带你哥哥去给人看个伤,很快就回来。”
姰暖微微颔首,月眸流转看向他身旁的姰恪。
姰恪浅笑示意,当先坐上了副驾驶,还从车窗探头叮嘱她。
“你别在外面站太久,还是要多歇歇。”
林妈觉得这位年轻的夫人,真是有福气之人。
不止怀着金贵的长孙,身边还有两个如此疼宠她的男人。
江四爷抬手在姰暖面颊轻抚了一把,“走了,你进屋去。”
姰暖立在台阶前,目送洋车驶出了公馆院门。
她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才在林妈的催促下进了屋。
几个男人一走,整座公馆都仿佛很冷清。
前厅的落地钟,指向十点四十。
快临近中午,大概他们午膳也不会回来了。
此时的洋车上,江四爷长腿轻搭,手肘杵在车窗上,撑着额的五指骨节修长,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