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着气,泪盈盈道:“不?疼。”
可说?罢,攥着楚沉玉衣领的手更加收紧,他单手勾住楚沉玉的脖子,眼里?眸里?都是她,声音沙哑又轻柔,他无?辜的将头又依靠在楚沉玉肩上: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遇到师父后什么疼都不?算了,只是师父无?缘无?故的猜疑叫我旧伤又唤起?来几?分……”
他揽住楚沉玉脖子,泪眼婆娑:“如今这伤口又疼起?来了,师父疼疼我,好不?好?”
几?个字尾音弱而绵长,被他咬的又凄凉又缠绵。
楚沉玉叹了口气,这小徒弟委实娇气的不?得了,可他到底是有娇气的资本的,一是他的身?份;二是他的容貌。
这样一张俊美?妖异的脸,这样一双剪水秋瞳,如狐狸般窝在里?怀里?,毛茸茸的尾巴勾着人?心,仍是谁都难以拒绝。
海东青哪里?有他重要?哪里?有他娇气?
她脑子热嗡嗡的,什么都思考不?出来,只觉得为了海东青忽略了徒弟的感受,真是她的错。这么乖巧可怜的徒儿,让他落一滴泪都是舍不?得的。
“对不?起?,是徒儿太任性了。师父以后一定有更多的徒儿,也会有丫鬟小厮围绕着您,我怎么能挡着师父的道儿呢。”
他见楚沉玉并不?言语,独自啜泣了,转过身?睡过去了,把自己抱着缩起?,脊背微微发颤。
楚沉玉一下子怜惜的心就上来了,她扳过来徒儿的脸蛋,笑:“师父和你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徒弟,也不?会再收乱七八糟的人?,好不?好?”
顾盼生大又狭长的凤眼呆在那儿,眼泪水还在打?转,鼻尖哭的红扑扑的,又可爱又可怜,他似乎不?敢置信,怯生生的望着她:
“真的吗?”
“我们拉钩上吊。”她声音更柔。
他趴了过来,微微伏在楚沉玉腿上,青丝纠缠在她雪白衣摆,灯光下她容颜如玉,伸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单手和他拉钩。
窗外传来风声,呼啸而过。
楚沉玉渐渐睡熟了,不?知道为何,自从?上过那次船后,她似乎有点越来越昏沉了,睡着的时候和平时不?同,一点意识都无?,怎么喊都醒不?来。
顾盼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他却睡不?着,他侧身?撑着腮,看着楚沉玉的睡颜,又听见了钱为痛苦的呻吟声和海东青的咒骂声,眯着眼,师父的呼吸和体温近在他耳侧,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禁忌的刺激并这疼痛的叫唤双重刺激着他,这声音似乎比听瑶池仙乐还叫他听的入迷。
他眼里?哪里?还有可怜的意思?犹如嘴角带血的狐狸假寐雪中一般,狡黠又无?情。
忽然,他想起?来什么。
楚沉玉睡眠很浅,他轻轻环住她的手,楚沉玉玉白手腕的那串佛珠,一霎掉落下去。
随即他的手覆了上去,和她十指相扣。
他心想,师父越来越昏沉,越来越爱睡,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