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讶然地望了她一眼,却格外配合地松了手,“好,你的意愿更重要。”
方柔心跳飞速,只低低应了一声,主动迈步朝外走。
嘴里又道:“临江楼在城外,咱们得找辆马车。”
萧翊轻笑:“不必。”
方柔不解其意,随他走到巷口,这才发现石柱边拴了一匹陆永镖局临借的马。
萧翊先让方柔坐好,随即潇洒地翻身而上,方柔的手无处安放,只得拉紧马缰。
萧翊的大掌覆盖上来,他拥紧她,久违的亲密,熟悉的占有欲……方柔在这一刹失神。
她与萧翊,明明不该如此,为何她总像无法拒绝他那般?无论是先前被困在皇宫,出于厌恶或是妥协,又或是现在,说不清道不明……
萧翊拍马离城,她只得靠在他的身前,说好要自在些的,可如今他们的同乘一骑,姿态说不出得亲昵。
方柔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句话,就这么恨他么?
原先方柔并不清楚,而在此刻,耳畔风声掠过,温热的鼻息洒落,明明过了那么多年,在经历过那么多失望、死心和愤怒后,她本以为彼此见面当视如仇敌。
无论旁人怎样想,方柔知晓自己并没有。
甚至,在这些时日的相处相对后,她对他的抵触已不自觉间消散而去。
她偶尔能在萧翊身上察觉出某些熟悉的细节,那些过去令她心动不已的因子仍然疯狂跃动着,可关于这一点,方柔没有清晰地产生某种意识,当然,她更不愿意承认。
他伤害过她,更伤害过那样多无辜的人。他的疯狂和偏执,以及霸道而强势的勉强,她深信萧翊只是更擅于伪装成君子,将心底的暴|虐隐藏起,想要骗她再次落入陷阱。
她神思不定,临江楼就在前方不远,萧翊策马慢了下来。
他们都低低|喘|息着,到了地方,萧翊翻身落地,又将方柔接下。
再回临江楼,萧翊哪还有最初地谨慎低调,举手投足风流潇洒,惹得伙计以为是哪家了不得的公子哥。
方柔只叹,有些人骨子里生来自有威仪,并非虎落平阳便可轻易磨灭。
顶层雅间一向空置,中秋一过更是淡季,好不容易盼来大手笔的阔绰客人,伙计自然殷勤。
于是,又是同一间屋子,又是同样的摆设。
方柔与萧翊静静对坐。
“你和裴昭——”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