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嫣点头,表示放心。
薄苏反过来问:“你呢?前两天复查怎么样?”
谢长嫣不以为意:“老样子,没大事。”
薄苏也点头:“那就好。”
两人相对而站,忽然就有些无话可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母女间就似隔了一层空气墙,再无法走近。
明明那一年刚去鹭城,告诉薄苏,妈妈履行了诺言,有能力接你回来了的时候,两人也曾相拥泪流,两颗心无比亲近过。
谢长嫣忍了又忍,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她:
“你去鹭城了?”()
薄苏神色平常,看不出什么,应:嗯,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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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嫣挑明:“我看到别人发在网上偶遇你去喝喜酒的照片了。”
“在照片被更多人刷到前,我让人把相关流量截断了。”
“虽然你爸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初该清偿的都已经清偿了,但难保有心人要做文章。你表妹也要毕业了,偏偏选的和你一个专业,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给人兴风作浪的机会。”她语重心长地提醒。
其实算不上责备,但有一瞬间,薄苏还是错觉自己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秋日,那个肃杀的病房里。
那一年谢长嫣发现胃癌早期,需要手术切除胃的大部分,手术前,要求和她单独说两句话。
舅舅谢长业退出病房,退出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看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似看待一个惹人厌的罪人。
薄苏知道,她确实是罪人,毕竟,谢长嫣是为了她才把自己的身体损耗成这样的,也是在和她争吵的过程中,发病倒下,送来急救的。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恹恹的母亲,在她开口前,便哑声答应了:“你安心手术,安心养病,我不会再联系鹭城的人了,手机号和q|q号,我都注销了。”
谢长嫣病容憔悴,却因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好,那就好。”
“这才是妈妈的好诺诺。”
仿佛那一年秋日萧索的风依旧在吹,吹进了这炎炎的夏日里。
薄苏垂下睫,轻声地应:“嗯。”
听不出情绪。
谢长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