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中用木签穿好的一个菜包肉放进锅里,想起来问:“一直没问过你,你小名为什么叫诺诺呀?”
一般来说,不是都会取和大名有关的叠字吗?
薄苏应:“是我妈取的,象征着对我爸不离不弃的诺言,情到浓时的具象化体现吧。”
姜妤笙拿卷心菜叶的动作顿了一下。
薄苏很轻地笑了一声,似是自嘲:“有点讽刺是不是?爱情的见证,最后变成了一种罪证。”
姜妤笙摇头:“不是,是有点唏嘘。”
设身处地,姜妤笙无法不为谢长嫣感伤,只是,她说:“不论如何,阿姨确实是为了爱生下的你,我想对她来说,你一定不是所谓的罪证。”
“见证就是见证,不是美满的才叫爱情,错付的也是。”
“只要真心爱过。”
错也错得值得。
薄苏动容。
好一会儿,她说:“自从离婚以后,她就不再相信爱情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教导我,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不要相信任何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要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把人生的支点放在别人身上,强大建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把感情当成调剂品、锦上添花的东西,才是最明智的。
浑浑噩噩,没有姜妤笙的那些年里,薄苏几乎也要把自己洗脑成功了——她没有心。
她不需要爱情。
姜妤笙沉默几秒,不得不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人不是机器,无法像设定了程序一样,时刻理性,永远只做对自己最优的选择。
薄苏认同:“是。”
“只是,”她顿了顿,说:“我最近意识到了一件事。”
“嗯?”
“她依旧把支点放在了别人身上。”
姜妤笙疑惑。
薄苏很静地说:“我的身上。”
这样有一天,谢长嫣也许还是会崩溃。
因为花终究会长成花的样子,树终究会长成树的样子,薄苏,她的女儿,也终究有她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