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既然知道……”
这时梁舒打完电话,回头见三个年轻人都走到她后面去了,就停下来招呼。
郑许然立马闭嘴,还不忘朝席舟使眼色。
已经能看到民宿的大门了,郑许然突然使劲咳嗽两声,事实上这最后几步路他一直在咳嗽,只不过这次动静最大。
梁舒忍不住关切问,“小郑嗓子不舒服呀,是不是今天带孩子说太多话,待会儿到了阿姨给你炖点梨汤。”
“我……咳咳,我那个……”郑许然对席舟一通挤眉弄眼。
席舟虽装得没看见,可面部表情还是诚实地出卖了本人。
梁舒疑惑,“怎么了你们这是?”
郑许然似乎吃定席舟不会真不救场,居然直接杵那不解释了,倒是席舟终究没能扛过两秒,率先出现松动。
温随旁观者清,忽然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应对。
明明直接不管最简单,可他非要替人出头,那莫不如实话实说。
若是温随自己,必定只存在这两种选项。
但席舟偏偏选了第三种,他虽表情仍旧做不到太自然,却还是对梁舒道,“许然的女朋友刚联系他,说有急事需要他过去一趟,许然觉得不太好意思跟您开口,毕竟先答应您了,所以……”
换种说法,听起来也不完全就是谎言。
没想到梁舒听到这话,反而乐了,“原来小郑有女朋友了呀,那好那好,那你还不快去呀,别让人家女孩子久等,下回还有机会阿姨再做饭给你吃,把女朋友带来更好。”
这种来自长辈独特的、有些揶揄又带喜气的神色,让温随仿佛理解了所谓“女朋友”的含义。
风花雪月他不沾边,但不代表就没人上门提过亲。
郑许然这下两边不得罪,高高兴兴去赴约。
温随有些看不惯,下意识瞥了眼席舟,没想到对方刚好收回视线,两人眼神在半空不期而遇,席舟愣了愣,唇角一弯露出个笑来。
他原本就笑着,只是方才还有些无奈,这会儿的笑才是真笑。
温随也不知怎么,脑子就冒出一个词,光风霁月。
雨过天晴明明是一种景象,他竟会想用来形容眼前人,真奇怪。
不过,席舟还真是“司马称好,好好先生”,不负郑许然夸他那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