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千万小心,不要沾到了药液。”
茯芍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回到东厢,丹尹还未转醒。
她守着他,一边拨开秘药的盖子,嗅闻里面的药液。
盖子拔开,一股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过拇指大小的瓷瓶里,所装的药液却让茯芍产生了两分忌惮。
盖上盖,她忽而觉得身体微微发热,心跳也有些快。
茯芍惊疑不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她都深受影响,不过嗅闻一口,就开始有些躁动。
“芍姐姐。”门帘掀开,酪杏拥着夜色而来,她小声提醒道,“快要子时了。”
茯芍一怔,自己这一晃神居然过了那么久。
她连忙把瓷瓶收入储物器,走出了东厢,准备去为蛇王做第二次治疗。
今晚蛇王没有去汤阁,照旧卧在寝殿里。
灵玉灿亮,寝殿亮如白昼,两旁的鲛绡却放了下来,又变成了茯芍潜宫窃玉时的那副模样。
重重鲛绡相叠,朦胧暗昧,茯芍只能看见模糊的蛇影。
“王。”她立在纱前通报姓名,“茯芍求见。”
薆薆重纱之后,苍墨色的蛇尾动了动,尾尖似有些无力,翘起两分后又绵绵地跌回了地上。
茯芍看不真切,墨尾自玉榻上逶迤流下,被如梦似幻的鲛绡阻隔,纱后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一串压抑着的咳嗽传出了帷幔,片刻才有了恹恹地回应,“进来。”
茯芍疑惑,今晚的蛇王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依言上前,抬手挑起鲛绡,这纱幔上附着结界,纱外是寻常的夜色,纱内是清新好闻的水莲香气。
这一结界可比蛇田旁的要高明太多。
凉水般的气息随着茯芍的走动在空中荡漾出涟漪。
茯芍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道为何,仿佛自己动作稍大一点,就会破坏这一池的静谧。
穿过二道鲛绡,她终于看见了纱后的蛇王,霍然知晓了蛇王异样的原因。
宽大的白玉榻上,蛇王趴伏在软枕之上,玉簪挽起的墨发凌乱散落,露出一角后颈。
他的呼吸异常粗重,身体温度微高,皮肤透着病态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