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卯。”
程狗如蒙大赦,连忙立于众人最后。
等到点卯结束,狱卒们散去,张武也给程狗安排了工作——
清理粪桶。
牢里最苦最恶心的活儿。
程狗如释重负,没有丝毫怨言。
张武若对他区别对待,让他在牢里歇着领俸禄,那他才会没脸待下去。
“在哪跌倒的,便要在哪爬起来,你初回天牢,要像新人一样勤勤恳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巡逻狱卒,打钱好手,明白吗?”
“武哥儿,我懂。”
程狗用力点头。
张武露出一丝欣慰道:
“去忙吧。”
……
张武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官监里,与官犯们玩成一团。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逼这些人喝泔水,虽然出了心中恶气,但也很可能得罪了人。
蒋天河出狱,这些人也不会太远。
他每天都与其中一位喝过泔水的官吏推杯换盏,观察其言行肚量,是否小肚鸡肠,怀恨在心。
如果通过屈意逢迎和讨好,能化解对方怨气,再好不过。
如果不行……
危险,应该掐灭在摇篮之中。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日,张武没发现谁有异常。
人活着讲个理字,喝泔水也是你骂人在先,纵使有点小怨气……看看你们如今的生活。
每间牢房里都有姿色不俗的窑姐伺候着,夜夜笙歌,每顿饭都有四个菜,笔墨纸砚都备着,还允许你们走出牢房窜门。
这牢坐的比家里还舒服,你们若还对我有怨气,那真不能称之为人。
而最近几天,张武发现程狗总喜欢舞弄一把三寸长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