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撒谎可不好。”
六叔紧了紧鳄鱼剪,使锋利的刃口嵌入肉中,只要稍一用力,又断一指。
犯人面容扭曲,疼得泪水直流道:
“你就是把我剐成葫芦,我也变不出那八万两。”
“少的银子在哪?”
“七成是上头的,一成是下头的,我能留两成,还是拼了命的结果。”
犯人哽咽着,竟满脸的憋屈。
张武眼皮颤了颤,天下乌鸦一般黑,真他娘的从头黑到尾。
马六却是习以为常,淡淡问道:
“你那两成银子在哪?”
“在我秘密购置的一处私宅里藏着。”
马六收剪,径直出牢去找孙千户汇报。
审讯犯人,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该问的不问。
尤其牵扯到上面的人,秘密知道得多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时候就算犯人愿意交代,你也得离开刑房,躲着走。
张武自然也知道好歹,看着犯人的惨样,只是摇头感叹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懂什么?”
胖官怕马六,对张武却没什么惧意,突然面目狰狞怒喝道:
“你以为本官不知道贩卖粮草要杀头?毁堤淹田十恶不赦?”
“那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
胖官嗬嗬嗬惨笑出声道:
“为官,哪个能由得了自己?”
“不站队,仕途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