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你就告诉我选上了没有。”
他想了好一会儿,愁眉苦脸道:“……没注意。当时心思不在。”
云昭:“哦。那你有没有看见我?”
他愣了下。
旋即,噗地笑出声。
幽黑的眸子弯了起来,唇角压都压不平。
云昭迷惑:“我说正经的,你在笑什么?我问你,你画青楼的时候,看没看见我?”
她这么一说,他更是眉飞色舞。
为了忍住笑,他那冷硬的、带着剑茧的手指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捏她,把她手背捏红了一片。
云昭:“?”
“媳妇。”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媳妇。我能理解,你希望我想见到的人是你,用烛龙笔把你给画了出来,但是。”
云昭:“……”
“但是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我哪能认得你。”他艰难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要是有你,我肯定就画你!”
云昭:“……”
怎么说呢,她好像一不小心真就撞进了他的画里。
以烛龙笔为媒介,三千年后的她,短暂邂逅了三千年前的他。
只是,他记忆里既然没有她,说出来倒像是她自作多情了,这家伙能把尾巴翘到天上。
不说。
她仰起脸,冲他假假地笑了笑:“所以合欢玉牌当然也不是给我刻的。”
他把头点到一半,陡然僵住:“呃,媳妇。话也不能这么说……”
云昭笑笑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把牵在一起的手往回抽。
东方敛不情不愿放开手。
方才十指相扣,他得刻意收着力道,生怕捏断她那二两小骨头,憋得他浑身难受。
此刻不用忍着了,手里却空得更难受。
他手指微动,摁住剑,把剑柄捏来捏去,心里一阵暴躁。
‘没事刻个什么鬼玉!惹我媳妇生气!’
她不高兴的时候其实很明显,笑容假假的不及眼底,身上香味也会变淡,就跟个晴雨表似的。
哄人,他是真不会。
他的思路很简单。谁惹她,他杀谁。
问题是惹她的人是自己——这就给他整不会了。